听张龙初这样讲,站起身来坐在他右手边,素雅地毯上的阿木沙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陛下,如果是以前,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不过目前这种时局下,阿普达旺那些宗教疯子的图谋倒是,倒是很可能会实现。
阿普达旺地区盛产各种金属矿,以前因为群山林地,开采、运输不便,所以价值不大,可现在因为红云入侵者的关系,铁、钨、镁…矿石的价格已经增值了3倍以上,这时那些矿山的价值就一下子凸显出来了。
我推测那些宗教极端分子现在是分几步走,首先用利益诱惑或是恐怖袭击威逼,迫使周边势力开放贸易,这样在利用自身的矿产优势累积资金的同时,又给外界一种他们已经不再是极端宗教组织的错觉,慢慢洗白,然后下一步…”
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看到一个身穿衣领、袖口绣着金边的素白色长衫、长裤,满脸皱纹的老人快步走进了偏殿,连忙闭上了嘴巴,和坐在对面的金勋一起朝那老人微微鞠躬致意。
那老人则向两人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来到张龙初身边,深深鞠躬,恭敬的说道:“陛下,刘州长在殿外求见。”
“峻山来了吗,我早就说过他想要见我的话,直接来见就可以了,这家伙却总是那么多礼数,”张龙初笑了笑说道:“赶快让他进来吧,埔叔。”
“是,陛下。”在张龙初发家之际就跟随他做管家,此刻已是沙拉越宫廷总管的埔新早已不见了以前的呱噪和土气,主君话音落地,他便态度恭谨却又颇有风范的回答一句,快步出了宫殿。
之后不到1分钟的时间,刘俊山便漫步走进了偏殿,对于站起身来朝自己鞠躬的阿木沙、金勋两人看都不看,直接跪倒在了张龙初脚边,直白的沉声说道:“陛下,对于古晋西城发生的恐怖袭击,我是负有很大责任的。
阿普达旺人两个月前曾经要求沙拉越对他们开放贸易,但我觉得他们实在是加里曼丹岛上最大的毒瘤,绝不能给其壮大的机会,所有断然拒绝了…”
“这不怪你,峻山,不怪你,”张龙初打断了刘俊山的话,站起身来,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如果是我的话同样会拒绝那些宗教狂。
和那些随随便便就在身上绑上炸弹,在闹市区引爆的疯子谈交易,是白痴都不会干的事…”,说到这里他突然间转头望向阿木沙,“不过根据阿普达旺人的声明看,沙巴政府好像这么做了是吗,阿木沙?”
“是的,陛下。”阿木沙不假思索的答道:“和在您的英明统治下,经济环境变得越来越良好的沙拉越不同,境内资源匮乏又军阀割据的沙巴州,已经被为抵抗红云入侵者的东南亚诸国联军提供后勤补给的重负,给压的经济即将崩溃。
甚至连地方部队裁员这种手段都用了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受到阿普达旺人的蛊惑、威胁后,为了免去无妄之灾,更重要的是想通过中盘贸易赚取巨额手续费,他们答应了那些宗教狂开放贸易的条件。
不过先阶段因为阿普达旺宗教极端分子的名声实在太坏,所有交易都还是秘密进行的。”
“是吗…”听了这番话,张龙初眼睛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喃喃自语了一句,沉思片刻,目光转到了刘俊山的身上,“峻山,你马上以沙拉越政府的名义发表份声明,把阿普达旺人和我们秘密联系的内容公开出去,紧接着表明一下沙拉越人绝不会和这些宗教狂妥协的态度。
然后向沙巴以及和阿普达旺山区接壤的印尼3个州地方武装部队,表达一下希望共同围剿阿普达旺宗教极端分子的愿望。”
话音落地,刘俊山马上毫无异议的点头回答道:“是,陛下。”
而这时张龙初已经扭头望着阿木沙和金勋,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厉声说道:“阿木沙、金勋,最近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要严密配合,务必保证类似今天伤亡惨重的恐怖袭击不再发生,明白了吗?”
“遵命,陛下。”听主君这样讲,知道最起码今天的失职已经应付了过去,阿木沙和金勋暗暗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的齐声答道,之后便和刘俊山一起向张龙初告退,漫步离开了偏殿。
望着3人背影消失,张龙初脸孔阴晴不定的闪烁了一会,最终闪过一抹坚定之色,随即传令召见了沙拉越守卫军总参谋长洪杉,下达了全军预备集结的命令。
3天以后,在得到巴沙和印尼3州以种种理由推诿,不愿出兵合力围剿阿普达旺宗教极端分子的答复后,张龙初悍然宣布单独出兵,向阿普达旺地区的宗教极端分子宣战,为因恐怖袭击不幸丧命、重伤的国民报仇。
这样的宣战理由从道义和公理的角度看,堪称无懈可击。
即便是东南亚各国的政府首脑、高级官僚私下里认为,在加里曼丹岛承受的入侵压力越来越的背景下,出动两个军,12万训练精良的士兵,去为不到100个炸死、炸伤的普通民众报仇,完全是一种不顾大局,脑壳坏掉的表现。
但在公开场合,他们却只能以赞赏或沉默来表明态度,最过分的表现也就是乌鸦嘴的预测,沙拉越国防军这次大张旗鼓的军事行动,很可能不会取得什么实际性的成果,失败的机率在5成左右,而这一推断,也得到了一些军事学家的认可。
毕竟数百年来,阿普达旺山区的宗教极端分子,在马来西亚和印尼数不清的大规模联合军事围剿中,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