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初话音落地,电话另一端的艾菲特迟疑了几秒钟,开口问道:“现在就要吗?”
“是的,现在就要,”张龙初声音平淡的回答了一句道:“几十年来你一直都代表集团游走于黑色地带,协调墨尔本西城各个帮派的关系,和那群老鼠也是老相识了,最近一段时间又常常联系,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吧?”
“哦,我当然知道他们老巢的地点,”艾菲特声音渐渐变得冷静下来,笑了笑说道:“不过最近局面那么紧张,这些老鼠会不会搬家就不知道了。”
“这些帮派势力最讲究的就是地盘,”听了这话,在橘子街长大,对于黑帮极为了解的张龙初淡淡的说道:“就像是树藤一样,叶、蔓伸的再远,根却永远扎在固定的一小片地方,所以你把自己知道的地点发给就好了,就算它们的老巢换了地方也一定不会太远。”
话音落地,艾菲特沉默了两、三秒钟,轻声回答道:“好的,老板,我马上把地图发给你。”,之后连声‘再见’都没讲,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听到话筒里的声音突兀变成‘嘟嘟嘟…’的盲音后,张龙初古怪的一笑,扭头看着车窗外缓缓下山的夕阳,默默等待了一会,突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情绪从自己心头莫名升起。
“有麻烦了吗…”瞳孔不自觉的微微缩,他绷紧了身体,猛的推开车门蹿了出去,在半空中身形诡异的一顿,落地后惊讶的发现,街道两旁的行人竟在自己跳跃期间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紧接着,‘呼…’的一声巨响,一股凛冽的风压从天而降,吹的张龙初满头不到一寸的头发飞舞起来。
随后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点,方圆几十米范围内的汽车、房屋,像是被一只无形无质却沉重无比的巨大脚掌踩踏一般,碎裂、坍塌着陷入了地壳之中。
同一时间,距离事发地点数百米开外的街尾,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老旧灰色大巴车上,站在走道中间的一个矮小的中年人,缓缓抬起右脚说道:“这一脚可真是踩的结结实实,好了,桃源,解开结界,引爆炸弹吧。”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双手食指斗在一起的红发青年人便笑嘻嘻的回答着,“ok,天倾,这次咱们配合的又是天衣无缝啊。”,将手指松开。
顿时,一连串‘轰轰轰…’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震动的整个街区颤动不已,产生的冲击波竟将街尾许多简陋房屋的墙壁都吹拂的摇摇欲倒。
巨响过后,望着远处半截街道化为一片废墟,血水在断壁残垣中横溢,尸骸在烈焰中被烧得‘滋滋…’作响,坐在巴士驾驶位上的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突然间面扭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大人这件事办的实在是太冲动了,无论如何墨尔本城都是张家的大本营。
在这里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暗杀他们的实职干部,一旦被发现,就算他再位高权重,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所以大人他才会派我们出手啊,”话音落地,坐在他身后的一个长相平凡,气质普通,脸上浓妆艳抹,令人看不出年纪的一个妇人笑着接口道:“四个黄金生命、九个白银巅峰位阶的超凡者组成的行动单位,去猎杀一个白银初阶的年轻人…”
她的话还没讲完,突然间眼前雷光一闪,视线变得一片模糊,紧接着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脖颈一凉,整个身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觉,轻飘飘的不断上升、上升。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此时一定会沉浸在这令人迷醉的感觉中无法自拔,可那妇人却心中一片冰冷,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谁,是谁攻击了我,无论是谁,我一定要和他同归于尽…”
而距离她不过咫尺之遥的络腮胡大汉,双眼透过雷光看到一支漆黑的兽爪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从虚空中伸出,在同伴身侧一挥,那长长的指甲轻而易举的便割断了妇人的脖颈,马上毫不迟疑的挥出一拳。
他那硕大的拳头挤压、推动着身前的空气像是子弹一样猛然pēn_shè,划出一道气浪,砸在一尊爪击得手后,幽灵般闪现出身形的魔豹腰间,将其背骨整个洞穿。
可惜受此重创,那黑豹却没有立即毙命,反而身躯一晃,瞬间消失的不见了踪影,险险避过了壮汉紧接下来一套连续直拳的凌空攻击。
而眼看敌人偷袭得手后消失不见,壮汉已变得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的几乎脱离眼眶,猛的撕心裂肺吼出了一句,“黑海…”
就在他嘶吼声中,被脖颈中喷出的黑色血液冲飞了两尺多高的妇人头颅,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其身躯则极速化为一股灰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充斥在了整个车厢之中。
那烟雾划过金属、玻璃、皮革、绒布毫无异状,可经过一旦碰触到人的身体却像是扑火的飞蛾似的不断透过毛孔钻进皮肤,将人的身躯化为枯枝般干朽的状态。
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像是决堤的江河般不断极速流逝,驾驶座上的壮汉再顾不得为同伴的横死悲愤,直接用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身体撞开车厢,冲到了街道之上。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在墨尔本城。
脱离险境后,借着街头昏暗的灯光环顾四周,看到竟只有两名同伴和自己一样,顺利冲出巴士,那壮汉不由得咆哮道:“桃源,给我张开结界,要最大范围!”
听到伙伴的吼叫,那红发青年人飞纵到壮汉身边,用力摇了摇头,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