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色?情片。”
束玉大致浏览了一番剧本后才相信了杜安的话,这确实不是一部色?情片。与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相对应的,是一个单纯美好的爱情故事。
“我觉得应该换一个名字。”
束玉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杜安掀开被子,被窝外的冷空气让他身子一颤。他抓过旁边的桌子上的毛衣迅速往身上一套,这才暖和一点,然后把外套穿上,问道:“换什么名字?”
束玉说:“麻雀变凤凰,简单明了。”
杜安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叫横店爱情故事呢。”对于束玉的审美观他实在无力吐槽。
“对了,今晚我就不住你这了。”
在沙发上蜷了一夜实在让他受够了。
“你有地方去?”
“沈阿姨说会给我留着屋子的,我去看看,要是还留着就住那。”
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后,杜安拉着旅行箱和束玉一起出门,又问出了昨天晚上的问题。
“你车呢?”他可是记得那天束玉是开着车去他姐姐家找他的。
冬天清晨的老街被金黄色的阳光覆盖着,街上行人稀少,全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路都哈着白气,街边种着法国梧桐,枝叶寥落,一米以下的部分全刷上了白漆。左前方几步处是一家早点铺,门前生着炉子,上面放了口油锅炸油条,锅上有半边铁架,上面放着炸好的油条;炉子左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高高的笼屉,最上面用白布盖着,在低温下白布上白气蒸腾。
“这里没地方停,放公司了,谁要用谁用,算是公司的公车吧。”
束玉说着,紧走两步来到早点铺前,“两个青菜包,一包豆浆,”说完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要什么?”
“两个肉包,一个豆浆。”
满面笑容的胖老板一手抓住第二层笼屉的耳朵,温柔有力地往上一抬,空出一个口子,另外一只手已经套上了塑料袋,娴熟地伸进去一抓一捞一拉,笼屉重新放下,两个包子就拿了出来。他如法炮制又拿出两个肉包,递给束玉,再从温水盆里抓出两包豆浆,用桌子上的抹布随便擦了下,递过来,收钱,找钱,又去招待下一位顾客。
两人边走边吃,等走到街口的时候,包子都已经吃完,豆浆也正好喝完,杜安拿过束玉的塑料袋和干瘪的豆浆袋,和自己的卷成一团,扔到街口的垃圾箱里。
“我先去公司了,你那边安顿好了之后先去一趟演员工会吧。再过一个多月都过年了,趁着年前赶紧把演员定下来,不然到时候都回家过年了面试都不好做。”
束玉顿了一下,补充道:“出多少片酬你自己看着办,省着点花,反正七百万花完电影还没拍成的话我们一起完蛋。”
杜安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然后两人就分手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站台,等来97路,上去,到许家巷站下来,又沿着东吴南路走到许家巷巷口,沿途没有一个人向他打招呼,只有零星几个觉得他面熟的投过来疑惑的眼光,想了一下没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于是继续匆匆路过。
或许这些普通的行人还记得一个多月前的假证事件,还记得“杜安”,但是记得他的脸的没几个了,这让杜安心里轻松了些。
在巷子里绕行、穿梭,最终来到熟悉的门前,敲了敲门。
“谁呀?”
门开了,站在后面的是宋甄。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衣,款式有些老气,版型也不好,很臃肿,下身是一条花棉裤,再下面是一双咖啡色的棉拖。
当宋甄看到自己的时候,杜安看到她的瞳孔睁大,马上又缩小、恢复正常。
“进来吧。”
宋甄让开房门,很平常地转身走回去到沙发上坐下,看向电视。
杜安看了一眼电视,是南扬3套,大清早地就在重播《还珠格格》。
他拖着旅行箱进来,关上了门,看了眼厨房,里面没有人。
“沈阿姨呢?”
“买菜去了。”
杜安拉着旅行箱站在那,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屋子都退了,这下突然跑过来算个什么事呢?这么一想更加尴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先把东西放进屋子里吧,”
宋甄看着电视,说了一句。顿了一下,她又说:“那屋子还一直给你留着呢,我妈说要是你年前还不来的话就不给你留了。”自始至终一双眼睛都牢牢地盯在电视上,没向杜安瞥上一眼。
杜安这才舒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过去自己的房间门口,正要拉开房门宋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群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大街上那么多买假证做假证的也不见他们去揭发,而且就是买个假证算什么诈骗?最多判个行政处罚,一群法盲。”
这是在跟我讲话?
杜安回头看了一眼,宋甄还是在看电视,眼睛完全钉在了电视上。
听宋甄的话语,似乎还因为他的事情向专业人士咨询过,这让他心中一暖。
“谢谢。”
接着拉开房门进形。
屋子里的摆设和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钢丝床,小桌,凳子,半身镜。应该是沈阿姨经常打扫的缘故,屋内很干净,看不到灰尘,凳子似乎也修过,墩在那笔直的,不像以前那样上半截往左斜。
杜安拉着行李箱走去墙角放下,在这屋子里呆了没多一会儿就出去了,想要去演员工会,却在经过电视机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