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见公主下轿,立刻进言阻止:“殿下,千金之躯怎能步入小官居所,属下们去传个话,相信这金某人必定过府拜见。”
公主轻轻看了一眼进言的侍卫,淡淡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哪里还有什么礼数、身份?况且……嗯,今日只觉得心血来潮,不见一见这人,不能安心。”
这苍白的美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就蕴含着无数的委屈在其中,直教人百感纠结,心疼不已。金童在墙头上高高站着,不由得开口道:“不知殿下传召下官是为何事,救命之恩,又是从何说起呢?”
公主意外的轻呼一声,转身抬头向上看去,惊讶道:“你,你是谁?”
侍卫喝道:“长乐公主驾前怎可如此放肆!还不下来见驾!”
金童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泄露了踪迹,只好飞身跃下,抱拳道:“不知是殿下驾临,有失远迎,下官长沙郡司马、偏将军金诚,见过公主殿下千岁。”
本来文官见皇室就是长揖到地,武将若是未着甲胄就应该是深躬长揖才是,不过金童是何许人也?哪能这么深鞠躬的对一个公主行礼?并且来的时候那乡老陈伯超说了:“北都是天子脚下,不说百无禁忌,但天子一向宽厚,知道金大人是西域归国,便有些小错失,也不会过于的求全责备,大人只需一如既往……”那么,一切都像是在玉门关就完全可以了,不知礼数或者不管礼数,那就不需要改成“知书达礼”了。想必陈伯超这里说,就是已经考虑到金童的道派背景,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底牌,谁也不用叼,我行我素才不会被怀疑。
公主府侍卫喝道:“大胆,见到殿下竟敢不施全礼……”两人上来就架住了金童的两只胳膊。金童微微冷笑,一动不动,那两人也是高手,全力施为下仍然撼不动他半分。
长乐公主急忙上前拉扯侍卫,口中道:“不需如此,你们快退下!”言语行动中颇为急切,就像是个寻常人家女子一般,金童不禁对这公主又多了一分好感,甩脱两人,后退一步,再拱手道:“谢殿下宽恕之恩。不过,下官却不知救命之恩,所为何事啊?”
长乐公主深深的看了金童一眼,又复淡淡道:“此处不便说话,大人……今日是不回府的吧?”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悲切的神色减缓,竟然有些狡黠的俏皮样儿,不由得让人想起她不仅是位天之骄女,同时也仅仅是个二十上下的妙龄女子罢了。
金童苦笑道:“不幸被殿下言中,嘿,下官今夜是回不了家了,不如请殿下暂且回府,稍后下官再去拜见。”
长乐公主的小女儿形态一闪而逝,继续淡淡道:“既然同路,不如与孤家同轿而行。”她看着金童,眉目中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