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今日,在此歇下吧……”
长乐公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传入金童的耳朵里,却如雷击一般。
金童惊讶的把嘴张开老大,足可以吞下一只饭碗了。
这算什么事情?
公主认为自己要守寡,所以不能把“最大的报酬”支付给自己,转而就给自己的好姐妹拉皮条?况且还言明这个姐妹和她自己没什么两样,老天爷啊……
女人都疯了吗?堂堂一位公主,怎能做出如此“放荡”的事情?
自己可是她刚刚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啊!而她,是昨天才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金童不敢相信的看着后堂的门,一时间转不开目光去。
公主走了,也许那个琴儿马上要来,要不,趁这个机会,溜之大吉?自己可是还有个尚未开封的冰美人在家等着呢,自己的阳明诀还没练到五重呢,元阴元阳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哪能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寡妇的家里**?
虽然这个寡妇是个公主而且是chù_nǚ……
正当金童渐渐坚定了落荒而逃信念的时候,一个恬淡的声音在门外出现:“大人,请随琴儿用膳。”
金童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却见一名穿着浅绿色宫装的淡雅少女俏生生站在门口,她不如长乐公主那样的五官精致,却是九分姿色的美人了,更要命的是,那种淡雅的气质,完完全全弥补了长乐公主那种过分哀伤气场的不足。
她像一朵花,却不是月季蔷薇,而是水仙,淡绿色的,鹅黄色的,可以出现在任何场合,可以使任何男人滋生怜爱,她不会很脆弱,但绝对需要呵护,甚至,你对她的爱,都不能过于强烈,否则,就会伤了她。
就在看到琴儿的一瞬间,金童就已经转过了这许多的念头。
不是尤物,却是……让人死都不愿舍弃的。
在金童对着又一名美女大发感慨的时候,远在玉门关的冰柔却展开了另一场计划。
冰美人高踞在主座内,万年冰山不改的容颜似乎娇媚了几分,别人不知是为何,只有她身旁两个瑟瑟缩缩的小丫鬟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黄儿不满的剜了小丫头红儿一眼,这小娘皮的嘴忒碎了,外面流传奶奶从前的风言风语,怎能不管什么话都往回学呢?这下奶奶恼了,看那雪白的俏脸都气红了,你自己不也一样心里没底儿吗?
红儿惶恐的看了冰美人一眼,暗道:“我也是出于好心啊,自从被奶奶买回来,整日里又没辛苦,又有上上下下的大叔大婶惯着,想玩就玩,累了就睡,没吃一点苦,日子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姐还滋润,怎能不感念奶奶的恩德?现在听人说奶奶坏话,当然要告诉的,不然奶奶蒙在鼓里岂不是吃亏?可是奶奶怎么就发怒了呢?唉……”
这时金童的亲兵队长进来,拱手道:“夫人,属下们已经集齐,相应器械也准备妥当。”
冰美人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对两个丫头道:“你们在此看家,我去去就回。”
出得门来,只见八百亲兵已经在庭院中列队,旁边一车车的军器物资也已经摆放整齐,只待命令下达就立刻出发。
冰美人扫视了几眼,看看没什么疏漏,冷冷道:“去晓月楼。”立刻就有八抬的大轿过来,冰美人坐进去,前面二十个亲兵开路,后面人马车队浩浩荡荡一副要出城剿匪的架势。
都督府的长史石越在冰美人带队离家没多久就收到了消息,本来城中动兵是很微妙的事情,不过听说是夫人带领,而且去的是晓月楼,了不起就是些争风吃醋的破烂事儿,不由得大伙互相挤眉弄眼的哈哈一笑,不去管她。
冰美人到达晓月楼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晓月楼一天生意刚刚开张的时候,冰美人端坐轿中,命轿夫掀开帘子,看着晓月楼高大的楼圈,嘴角略略挑起,像是冷笑了一下,挥手招来亲兵队长,问道:“可曾看好了火路?”
亲兵队长回道:“禀夫人,晓月楼自成一体,四处并未与其他房舍相连,只是西北角与民居相距不到五丈,今天东南风,怕是可能会殃及。”
冰美人斩钉截铁道:“先把晓月楼西北角的房屋拆掉,然后派人进去告知,一炷香内离开,否则生死祸福一概不论!派一百人专门严密盯防西北面,准备水龙伺候。”
亲兵队长大声应是,回去迅速的分派手下人如此如此行事。
不多时就见晓月楼各个出口开始有人群开始逃离,其中不乏醉酒了被抬出来的人。
这时从正厅门口慌慌张张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约四五十岁,颌下三缕长髯飘飞,是个清俊的老帅哥,女的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高挑,尖尖脸儿,五官柔媚,是个美貌的熟妇,这两人就是晓月楼的大掌柜蔡福和掌柜娘子兼总**蔡三娘。
两人来到轿前,蔡福老远就被亲兵拦下,蔡三娘则是毫无阻拦的跑了过来,跪拜道:“不知夫人驾临,有失远迎,不知哪里唐突了夫人,妾身愿以死谢罪!”
冰美人略略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呼吸,片刻后竟然收起怒容,轻轻笑道:“原来是三娘,这些年来,你是个知情懂事的人儿,对我也不少照顾,衣食不缺,说到底,本夫人还要感谢于你,何须行此大礼呢?”
蔡三娘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只是抬起头来,一脸惶恐的道:“妾身应做的都是本分,哪敢妄想夫人的感念?只是今日夫人不知何故发怒要毁掉晓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