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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年轻妇女和两个小姑娘。
崔莹莹跟崔妈妈审视着这三个人,背着旺旺三姐妹嘀咕着。然后,崔莹莹把旺旺叫去,跟小女儿打商量:“旺旺,你搬去跟晓晓姐姐同住一屋子,把你的屋子腾出来给她们居住,好不好?”
这几个就是预备照料即将出世的小婴儿的。
在这之前,旺旺在母亲房间睡觉醒来后,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听到母亲跟崔妈妈、陈姑姑嘀咕,说孩子已经足月随时可能出世,得将外面挑选好的人挪进来。
如今,这些人挪进来了。
旺旺仰面打量这三人。这三人身体结实皮肤黑亮,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而这个年轻妇女身体丰腴,胸前那两团圆鼓鼓的一看就知道储藏丰富,两个小姑娘梳着两条长辫子,显得干净利索。
旺旺只顾打量这新来的三个,没有及时回答母亲的问话,让崔莹莹误以为小女儿不乐意搬离原来的屋子。
“旺旺乖,听话。娘亲身子不好,得多请几个人来照顾娘亲,她们得住近母亲才好。旺旺,你搬去跟晓晓姐姐住,让她们居住在娘亲的隔壁,好不好?”
旺旺故意忽视母亲大得惊人的肚子,仰头看母亲的脸,乖巧地点头同意。
哼,你有必要骗人么,我全都知道。是你肚子里的那一位快要出来了,这些人要就近照料他或她。
于是,旺旺搬到晓晓的屋子去,与晓晓共住一间屋子。屋子足够宽敞,姐妹俩共住一间屋子并不显得拥挤,吊挂着薄薄纱帐的两张大床并排摆在一起,屋子的一半摆放着晓晓的物品,另一半摆放着旺旺的物品。
旺旺指着摆满小瓶子、小坛子的精致小架子,警告在这屋子里侍候的人,千万别把小架子上的东西弄坏了。那些用花儿露珠儿捣弄出来的东西,是旺旺的宝贝。
除了晓晓姐姐,在场的人都郑重其事发誓,保证一定不会乱碰旺旺的宝贝。
傍晚张锦煜回到后院,得知旺旺搬去跟晓晓同屋居住,高兴地夸旺旺是个乖孩子,能够腾出屋子给照料母亲的人。旺旺趴在父亲的膝盖上,乐呵呵迎接父亲的夸赞。
当晚,那新来的三人就住进旺旺原来居住的、紧靠父母亲房间的屋子。
晚上休息前,张锦煜和崔莹莹都不放心,担心小女儿刚搬到新地方不习惯,担心小女儿跟姐姐共用一屋子难过。崔莹莹大腹便便的行动不方便,张锦煜便去看望旺旺。事实证明,父母亲的担心是多余的。
晓晓和旺旺躺在并排的床上,隔着纱帐叽叽喳喳地说话。沉入梦乡前有人陪同自己说话,不必干瞪眼等睡着,这感觉很愉悦。当然,过去和现在屋子里都有奶娘和丫环陪伴,不过跟她们说话并不有趣。
张锦煜发现两个女儿隔着纱帐说笑,全无睡意,便吩咐她们不要再说笑,早点睡觉。父亲发了话,晓晓和旺旺都乖乖地闭嘴,躺在床上听父亲叮嘱两个奶娘好生照料孩子。
张锦煜到隔壁曦曦的房间看,曦曦独自躺在大床上已经睡熟,张锦煜替她擦拭额头汗水,她依旧沉睡。路过晓晓和旺旺房前,门缝里传出姐妹俩悄悄的说话声和奶娘劝阻声。张锦煜干咳两声,里面的说话声顿时消失了。
晓晓和旺旺不约而同的掀起床帐,隔着床栏冲对方摆手,又指门外。两人小心翼翼躺下,在暗淡灯光中打量关闭的房门。
爹爹还在外面不?真让人好奇。
晓晓终于忍不住问旺旺。旺旺还没有回答,门外就响起干咳声。
晓晓和旺旺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好几次,就在晓晓和旺旺忍不住又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又响起干咳声,于是她们只有乖乖地躺着,一动都不动。
房间里一直静悄悄的。
张锦煜估计两个女儿已经睡熟了,方悄无声息地离开。
天亮后,晓晓、旺旺和晚上照料她们的人都被崔莹莹叫去进行思想教育。于是,每晚临睡前晓晓和旺旺再说个不停时,奶娘们便威胁说告诉**奶去,晓晓和旺旺便不敢说笑了。不过,奶娘们住在外间,晓晓和旺旺睡在里间,姐妹俩要是躺在床上时想起重要事情,仍可以掀起紧靠的纱帐,将嘴巴凑近对方的耳朵悄悄地说,外间的奶娘和小丫环并不发觉。
在奶娘和小丫环的眼皮底下偷偷说话,新鲜而刺激,晓晓和旺旺都喜欢。就是被奶娘们发觉也不必害怕,只要她们发出警告后乖乖的睡觉,就没事了。
旺旺想,就是奶娘们将姐妹俩晚上睡觉时偷说话的事禀报,父亲和母亲都未必有空过问。
父亲身为一方父母官整天忙公务,从衙门回来要么和母亲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么搀扶母亲从回廊的这头走到那面,然后再从那面慢慢地走回来,如此一次又一次。在那个时候,旺旺三姐妹是不敢靠近的,母亲捧着大肚子的艰辛样让她们觉得畏惧,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绊倒母亲。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母亲不是睡觉就是在回廊下挺个大肚子慢慢走来走去,根本没精力顾及三个女儿。
这天早晨,早餐的时候没有看到母亲。父亲含糊地说,母亲还在睡觉,并不准三个女儿去探看母亲。
早餐后,崔妈妈叫几个奶娘马上陪同三位小姐到雷五婶子家玩耍。在回廊下朝外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