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旺旺都不敢出门,害怕碰见雷家隔壁那两个老人。
旺旺用一盘点心收买了基基和淼淼,让他们到雷家打探情况。基基和淼淼回来说,没有见到武哥儿,据武哥儿的母亲雷家娘子说,武哥儿跟他奶奶到农庄去了。也不知道是恰巧去农庄玩耍,还是到外面去避风头。
旺旺惦记外面那些盛开的野玫瑰,就是不敢出门。野玫瑰虽不及种植的玫瑰芳香,但是胜在数量多,大河边、西山附近的山沟里,就有大片大片的野玫瑰。
武哥儿来了。听说旺旺害怕遇到隔壁的两个老人,武哥儿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不用害怕。上次的第二天我在大街上遇到老奶奶,她还给我一块糕。”
“这么说,他们不知道?”就上次从园子出来后遇到老爷爷的情景,旺旺认为他是知道实情的。
“咱们躲藏起来了,他们哪里知道。”武哥儿说这话时,充满了自信。
旺旺却记起当时在大街上遇到老爷爷,武哥儿也是害怕的。绕过老爷爷跑时,身后传来那声叫喊“别跑——”几乎让他们魂不附体,不要命地跑进雷家,半天没喘过气来。
雷五婶子和奶娘看到旺旺和武哥儿的狼狈样,是大吃一惊,问发生了什么事。武哥儿憋得脸红说不出话来,还是旺旺机灵,说是在大街上遇到一条大狗。
果然是小孩子忘记快,不过几天时间就将当时的惊惶抛到脑后。
武哥儿一再拍着小胸脯说没事,旺旺就叫奶娘提着篮子出门了。
武哥儿叫来一群小孩子,包括基基和淼淼在内,都去帮旺旺摘花儿。旺旺领他们到杂货店,请他们吃一个铜子三块的糖,一群小孩子就欢欢喜喜地来到大河边。
奶娘负责安全工作,嘱咐小孩子不要靠近河岸,并时时监督。
旺旺戴着一顶太阳帽,用小木勾将花儿勾近自己,避过花枝上的刺儿小心摘下鲜花,然后放开花枝,动作娴熟而优雅。别的小女孩都像旺旺一样,用小儿挥舞着一把剪子,“咔嚓咔嚓”剪得飞快,基基和淼淼负责捡剪下的花儿。
运河里有一条小船,船舱里三个秀才正喝酒,面对河岸大片红艳艳的野玫瑰,准备即景吟诗。酒喝了几杯,诗还没吟出半首,河岸上的鲜花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子摘了许多。起初秀才们没在意,看到小孩子们没有停手的意思,便急了,按这个摘花速度恐怕是诗还没有作出来,鲜花便被摘光了。
“喂,小孩子,别摘了,留下一点给我们瞧吧。”秀才从船舱里探头叫喊。
孩子们都停下手,看武哥儿和旺旺。
还摘不摘呀?
旺旺和武哥儿凑在一起嘀咕。
武哥儿冲小船上叫喊:“不行,我们摘花儿,有用处。”
小船上的秀才甲气得瞪眼骂:“小屁孩儿,白白糟蹋了鲜花,有屁用处。”刚骂完看到同伴眼中的鄙视便后悔,这话说得粗野了,有失读书人的风雅。
秀才乙和秀才丙互相推让一番,走出船舱。又谦让一番,秀才丙冲河岸上叫喊:“小孩子,我们要看花吟诗,不要摘这些花了。”
旺旺朝小船上望去,三个穿长袍的秀才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一副自命不凡样,便觉得好笑。也等不及让武哥儿传话,旺旺亲自冲小船上喊:“那你念诗来听。你念出来了,我们便不摘。”
旺旺嗓音甜美,说话脆生生娇滴滴,悦耳动听。
武哥儿和其他小孩子便起哄:“对,念来听听。要不,我们还是要摘的。”
小船上的三个秀才便摇头晃脑地想。
河岸上一群小孩子便瞪眼等候。
小孩子没多大耐心,等不过片刻便催促。三个秀才本就不是出口成章的,被催得心烦,更是想不出来。
武哥儿便对其他小孩子说:“他们到底会不会念诗?别是骗我们玩吧。我爷爷说,旺旺的爹爹可是一拿笔就写出来的。”
旺旺便作证:“对。我爹爹去玩,写了很多诗回来,念给娘亲和我们听。”
河岸上的小孩子便起哄催促,小船上的秀才抓耳挠腮的着急。
“他们不会念诗,不理他们。”
武哥儿一声命下,大家便继续摘野玫瑰花,同时跟小船上的三个秀才绊嘴取乐。
三个秀才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于是,大家便欢呼叫嚷,似打了胜仗的得意洋洋。
此时,一艘大船靠岸,从大船上走下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人长得白净,穿着考究,牵着一条小狗。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紧跟着小男孩,甜甜地叫表哥。小表哥的心思都放在小狗上,不太理会身旁的小表妹。
没走几步,小表哥被不远处的一群小孩子吸引住了。
不远处,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笑,在摘花儿。他们无所顾忌地说笑,自由自在地奔跑,跟许多伙伴打闹,都令小表哥羡慕。
小表哥牵着他的小狗,情不自禁地向那群小孩子走去,他的小表妹也跟随走去。
旺旺和武哥儿只看了这对陌生的小孩子一眼,并不理会,继续摘花儿。
小表哥牵着他的小狗旁观。这群小孩子里旺旺是最引人注目的,长得白白胖胖的,戴顶美丽的小花帽,跟人说话时总是笑嘻嘻,一双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别的小孩子都爱跟她说笑。
“你叫旺旺?”小表哥笑起来,“你居然叫旺旺。”
旺旺看这个陌生的小男孩,迷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