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朝西边的看台望去,寒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咸宜公主吩咐身旁侍女:“去,把礼部侍郎府的五小姐叫来见本宫。”
没过多久,旺儿就跟随咸宜公主的侍女来到。身后,还跟随着崔家三姐妹。
大家一齐向咸宜公主行礼。
咸宜公主皱眉,瞟传话的侍女。
崔瑶微笑看咸宜公主:“我们姐妹有些日子不曾拜见公主了,恰巧公主殿下要召见旺儿表妹,我们就跟随来拜见公主殿下。我们姐妹三人不请自来,望公主不要见怪。”
咸宜公主笑呵呵地说:“崔大小姐说笑了,本宫怎么会怪你们。早想请你们来说话的,只是担心阻碍了你们看蹴鞠赛。”
对于手握兵权的庆安候府,谁都不敢轻易给他们脸色看。寿王李瑁胸怀大志,身为李瑁的姐姐咸宜公主更不想跟庆安候府过不去了,平日里还煞费苦心跟庆安候府接近距离呢。
咸宜公主含笑,给崔家三姐妹和旺儿赐座。
旺儿低眉顺眼地坐在崔媛身后,慢慢转动手腕上的佛珠。
咸宜公主跟崔家三姐妹客套几句,突然含笑望旺儿:“这位小姐,就是张侍郎家的五小姐吧。本宫曾经用过你亲自配制的梅花香膏,竟比那宫中的好。小小年纪,竟身怀绝技,真是难得。要见张小姐真不容易。终于可以一睹芳容了。”
旺儿转动佛珠的手停顿,继而羞涩地笑:“公主殿下真会说笑。公主殿下你是金枝玉叶,要见你一面不容易才是真的。”
暗中留意旺儿的崔瑶、崔雁和崔媛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表妹还撑得住,没有吓得语无伦次,得罪咸宜公主。
咸宜公主摇头:“是张小姐难见。要不然,本宫连续请了几次,方可以看到张小姐你呢。”
“公主殿下,你几时请过民女?”旺儿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之前玉琼表姐是邀民女来拜见公主殿下的。民女想,玉琼表姐自然是一心为民女着想,找机会让民女结识贵人,然而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是寻常人可以结识的,就不敢鲁莽行事。玉琼表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要是明说是公主殿下相请,我岂会不来?”
旺儿嗔怪陈玉琼。
崔媛连忙作证:“公主殿下,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一直在旺儿表妹身旁,玉琼表姐只是邀请旺儿表妹来拜见公主,并没有说明是公主殿下相请。”
这事,要怪就怪陈玉琼好了。
没你的召见,谁敢随便出现在你眼前。知道是你邀请,谁敢不来。
咸宜公主看陈玉琼。
陈玉琼涨红了脸:“公主殿下,是我的过失。”
此刻,陈玉琼楼玉宇是又悔又恨,后悔之前为了卖弄自己的体面,没有对旺儿明说是咸宜公主相请,只想让旺儿承自己的情,让她理解成可以面见公主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恨的是旺儿将过错都推给自己,自己跟她说的时候,她不是以种种理由拒绝面见公主么,现在居然说成她一直仰慕公主殿下,只是苦于无机会拜见。要是让咸宜公主怀疑,自己对她阳奉阴违,那......
咸宜公主摆手,表示不会追究。咸宜公主夸赞崔家三姐妹肌肤洁白柔嫩,是欺霜赛雪如花似玉,接着又夸赞旺儿美容护肤本领令人叹服。
旺儿早听出咸宜公主的用意,偏装糊涂,慢慢转动着佛珠不吭声。等咸宜公主将赞美的话都说完了,方羞涩地表示:“公主殿下夸赞了,民女哪里有这本领。”
崔家三姐妹对旺儿是刮目相看,心里都冲旺儿竖起大拇指;小表妹,你牛!装聋作哑、装傻扮痴的技术一流。
咸宜公主恨不能将旺儿拍飞到下面的赛场上,让奔腾的骏马踏成肉酱。因当着崔家三姐妹的面,咸宜公主不好发作,冲陈玉琼使个眼色。
陈玉琼忙说:“旺儿表妹,公主殿下爱惜你的技艺,要请你替她美容护肤。”
“不行,不行。”旺儿摇头,不看咸宜公主瞬时沉下的脸,只看陈玉琼说话,“玉琼表姐,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家里狭窄,上次你们几个表姐表妹到我家,都腾不出地方招待,公下殿下身份尊贵的人......”
“公主殿下不好到你家,你可以来公主府上的。”陈玉琼打断旺儿的话。
“这样么?这样的话......”旺儿为难地看咸宜公主,“可是,我用什么时候到公主府上呢?我天天都到书院念书。我祖父是个严厉的人,我要是不经他同意天天向书院请假,回去肯定被祖父责罚的。”
旺儿絮絮叨叨地讲述三叔被祖父禁足的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双胞胎兄弟在祖父面前就像是小兔子一样乖巧。总之,没有祖父的允许,自己是绝对不敢到公主府上的。咸宜公主想请自己到她府上去,得要祖父首肯。
听得咸宜公主只想命人拿针,将旺儿的嘴缝起来。这是什么话,自己贵为公主,要请一个小姑娘到府上,还得郑重其事地找个四品官员商量。自己就那么闲得没事做么,自己可是忙得很的,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拿主意去安排。
咸宜公主听得头痛,冲旺儿摆手:“这事以后再说吧。”
旺儿乖乖闭嘴,只顾慢慢数手腕上的佛珠。咸宜公主跟几个表姐妹说些蹴鞠赛、宫廷宴会的事,全都不关她的事。
等到崔家表姐妹向咸宜公主告辞,旺儿跟随向咸宜公主行礼,跟着崔家表姐妹慢慢退出。
旺儿与崔瑶、崔雁、崔媛走远了,咸宜公主才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