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yù_wàng。
但对于我们肖想的东西,大约只有在懵懂孩童无知的时候,才会无惧的说出来吧。
长大了之后,就学会了掩藏自己的yù_wàng。
怀王这样回答,应该是童言无忌吧?
但不再是孩童的皇帝,可敢无忌的说出自己的真实答案?
“上当了!”
皇帝面色铁青咬牙一字一顿说道。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让满城都谈论怀王。”
他愤怒的站起来,将面前的矮凳踹翻到。
“竟然让她做到如此!”
“她为什么能做到如此!”
“朝里的那些官员都是死的吗?”
“为什么还不将她抓起来?”
袁宝急急的上前跪倒。
“陛下,宁大人的意思是,要陛下回京大朝会上驳斥此事。”他说道。
回京。
这样灰溜溜的被那女人逼迫回去吗?
还要在大朝会上当着百官的面讨论立太子的事!
这种事还用得着讨论吗?
那这意思就是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是真的觉得怀王可以立为太子?
皇帝面色铁青。
还有那个宁炎,果然让人喜欢超不过一刻钟。
酸腐!
这种时候就该让陆云旗直接上前打死她,就像当初议自己继承皇位的时候那样,看谁还敢议!
“陆云旗!”皇帝喊道。
袁宝已经上前。
“陛下,宁小大人说过,现在京城尚且不安稳啊,青山军在外虎视眈眈。”他急急说道,“不能打死那女人。”
皇帝愤怒的甩袖子。
“那就任凭她这样嚣张?”他说道,“难道真要朕立那兔崽子当太子?”
当然可以不立啊。
袁宝眨眼看着皇帝。
宁大人不是说了,在大朝会上义正言辞的驳斥就好了。
皇帝的面色青了又白。
驳斥....
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乌压压肃立的官员们。
这些家伙很多人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当这个皇帝,是捡来的。
现在那个小兔崽了又出来了,他们肯定动了将他赶下皇位的心思了。
到时候在朝堂上对他群起而攻之......
不。
他绝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皇帝神情冷冷的站在原地。
他从来不给别人攻击他的机会。
要解决这件事有很多办法。
就像当初解决他继承皇位的事一样。
完全没必要去跟世人打口水官司,只要解决事情的关键就可以了。
那件事的关键是太子的存在。
所以除掉太子,一切都迎刃而解,完全不需要他再费心思,一切都顺理成章。
那现在这件事的关键是怀王。
只要解决掉怀王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对怀王动手,有点不太方便,京城里现在都盯着怀王府呢。”袁宝低声说道,“如果是用病患下毒,那位君小姐又是神医....”
“所以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因为这个君小姐。”皇帝冷冷说道。
袁宝重重的点头。
“没错,都是因为她。”他说道。
当初她第一次走进怀王府给怀王治病的时候,就应该除掉她。
那时候怪不得觉得这女子令人很不舒服呢。
原本想一个小女子,一个大夫,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就一时疏忽了。
没想到又被她搞出这么多事。
仔细想一想,都有些不知道是怎么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陛下,她能做到如此,无非是有钱有势啊。”袁宝说道,“陛下不要急,只要削其势,剪其羽翼,她就翻不起大风浪。”
皇帝转头看向他。
“那你们还等什么?”他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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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军到了京城,金人退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阳城。
所有人都松口气,但戒备却更加森严。
因为几万金兵并没有被青山军一举剿灭,而是在京东路奔散到四面八方,没人敢保证他们不会到山西这边来。
阳城紧闭的城门被叫开,守城的兵丁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马。
为首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位少年人,穿着素色衣衫,虽然是素白颜色,但衣衫却不朴素,其上是银丝素线盘织的花纹,脚蹬上的靴子缀着一溜的珍珠,发鬓上没有戴玉冠,只簪着一朵花。
看到这少年,兵士们只觉得春意盎然夺目绚烂,也才恍惚反应过来,此时正是春暖花开风光正好的时节。
都是这金兵闹的。
兵士们看着眼前的少年人,更几分感叹。
“方少爷,您这是要出城?”他们关切的问道。
方承宇微微一笑。
“是啊。”他说道,“我要去趟泽州。”
兵丁们吓了一跳。
“泽州?”他们说道,看着方承宇身边拥拥的护卫。
这些护卫个个身强马壮,携带者棍棒刀枪,兵丁们毒辣的眼还能看出他们马背上铺盖的鼓鼓囊囊之下还藏有弓弩。
但尽管如此,这个时候出门,且还要赶那么远的路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路上遇到金兵,那这些护卫可不一定是对手啊。
“多谢了,不过无妨。”方承宇谢过他们的关心,催马向前。
兵丁们也只能看着他被护卫拥簇着出城而去。
“听说方家的票号出问题了。”一个兵丁低声说道,“亏空了很多。”
阳城这么大的地方,有点风吹草动就人人皆知,这件事大家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