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行动的开始就像是影视剧里的情节:一辆既没挂车牌、又显得破破烂烂的面包车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带着急刹车停在羊城街边的树荫下面,车门打开,从车里跳下三四个手握木棍的年轻人,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标致、一辆雪铁*和一辆广本车前,不由分说的将前车窗玻璃给砸的变成蜘蛛网,还给那么光洁明亮的前车面板上砸出几个坑坑洼洼,就十分迅速的重新回到车里,那辆面包车停下的时候根本连火都没有熄,司机一踩油门,面包车就冲出去老远。
据那些黑车司机后来对姗姗来迟的交警和记者回忆,那些提着棍棒前来找茬的年轻人个个训练有素,也似乎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既有分工合作,也有行动步骤。显然知道目标所在,也直奔目标而来。**的时候不说一句话、除了挥舞棍棒,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从那辆面包车的出现到消失,前后只有不到两分钟,所有的人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赖以赚钱、引以为荣的爱车就变成一堆垃圾了。
警察当然会来,也会查看附近的监控录像,找出那辆车的相关信息,那几个家伙很狡猾,都带着网球帽,根本不留下任何面部模样,也不**自己的任何信息。那些黑车司机不知道为什么会遭人袭击,也无法说清为什么那些人只砸车却不打人的原因。警察当然会布置警力进行侦察,只要找到那辆面包车就可以找到答案,可惜他们不知道那辆面包车原本就是一辆报废了的车,事发后的两个小时就在一家废车处理厂被拆成破铜烂铁了。
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完,那一段时间里,凡是在越秀区揽活的黑车都接二连三先后遭受过那种突如其来的棍棒袭击,不同的就是那些人使用的车辆不同,出现的方式不同、那些黑车受损的程度不同而已。那些交警因为这些车辆在光天化日下被砸而百思不得其解,也为抓不到犯罪嫌疑人而头痛不已。而那些黑车司机虽然保险公司进行了理赔,修理厂进行了尽可能的维修,玻璃虽然依旧明亮,可是车板上的坑坑洼洼却是怎么也填不平、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
更要命的是,那些经过维修可以重新上路非法营运的车辆居然会第二次被人袭击。时间换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人影也没有看见。这一次连所有的玻璃都统统砸碎,车身就像中了弹似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有人说是梅花鹿,有人说是大麻子,也有人说是癞蛤蟆。而那些余悸未定的黑车司机更是吓得半死,他明白自己被盯上了,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了解的一清二楚,就知道人家是为什么、想干什么了。
其实警察也慢慢**那些人行动的目标和规律了,他们的行动当然不是反日大游行中间发生的那种因为群情激昂、十分愤怒而失去理智**日系车的行为,而是有计划、有步骤、很冷静、很果断的对那些非法营运的黑车展开攻击的;从他们的行动不针对任何人,而仅仅只是针对车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也就不难猜出那些发起袭击的是些什么人,想达到什么目的了。
可问题的矛盾就在这里:这个案子想侦破其实并不难,如果和那些黑车司机联手设下陷阱和圈套,那些发动袭击者一定会上当受骗,也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现行的证据,不仅会知道哪些人是谁,还会知道他们背后的主持人和策划者是谁。但是一旦抓到了元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能怎么样?如果抓起来一定会激起那么多出租车司机的公愤,如果不抓,又有些违背警察保一方平安的基本职责,交警的领导也就左右为难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叫马伟宗的小小的普通交警的身上,他有一个叫郑俊杰的小舅子恰好就是那种黑车司机,更恰巧的就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小混混,也参加了那一次对海珠北路都城快餐店的**,就是第一个被佛爷打滚在地上的家伙。
因为自己朝中有人自然就目中无人,郑俊杰明明开的是黑车,却偏偏在北京路一带明目张胆的搞营运;明明是各路管理部门严惩的对象,却有恃无恐的公开揽客;人家后面有人罩着,就和那个又打人又**的李天一背后有一个李双江一样,他也有一个马伟宗,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这倒也罢了,那个小舅子甚至敢于在交警眼皮底下和出租车司机抢生意,漫天要价、欺客甩客的投诉接二连三,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出租车司机的公敌,这次行动中就自然而然成了第一辆被砸的车,而且修好了再砸、被那些心怀不满的年轻人接连砸了三次。
其中那个叫郑俊杰的小舅子是如何暴跳如雷,那个叫马伟宗的交警是如何怒火中烧,他们是如何运筹帷幄、精心设计、用设下陷阱、布置监视和调动警力的都没有必要一一说明,反正是在进行了几天的蹲点守候以后,终于成功地破获了那个系列砸车案,不过仅仅只是抓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骑了一辆摩托就停在郑俊杰的车后,下车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根撬棍,不由分说的将那辆刚刚才修好的黑车的前面板砸了一个大坑。所有的一切行动都被隐藏在街对面的马伟宗完整的拍了下来,他召集的几个警察同事一拥而上,自然是人赃俱获。
那个被**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后来长得个子高大、身材魁梧、跟着佛爷形影不离的赖广大,不过当时谁也不认识他。他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犯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