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望着齐滦道:“确如殿下方才所说的那样,我处心积虑想要进入陆家,就是想凭借我一己之力,利用陆家让陆家去攻打明王府,将凌鼎打败。原本,我流落南疆后,消沉过一段时日,后来活下来,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要为文家的人和张氏报仇。我分析过南疆的形势,知道陆家坐大,一定也是有想要吞并云南的心思的。而陆展涟就算将女儿嫁给凌鼎,也是并不想跟凌鼎有什么交集的,依旧是互不来往的状态。所以,我才想了这个法子。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让陆展涟扩展势力,以此兼并云南,若他出兵云南,我就可趁乱杀了凌鼎,无声无息的报仇。”
“六年前,皇上御驾亲征,凌鼎败了,就此被带去京城,但我杀他之心从未减弱,不过,还是因此改变了我的计划。只是陆展涟已经动了要夺取云南的心思,我自知无法阻止,在还没有找到阻止他的方法的时候,我就决定先不露声色的顺从他,先看看再说。毕竟,他还没有向云南进军,我还有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凌鼎在京城,我那时想着,也不过是多费我一番功夫潜入京城去杀了他就是了。但是,杀他的时机必须选对,不能贸然行事。”
齐滦听到此处,问陆擎苍道:“所以,你潜入京城劫走凌珏的时候,就因为你觉得时机不对,所以没有杀了凌鼎,对吗?”
“是,那时我是被陆展涟派去京中,他要我去接凌珏出城,要我把凌珏带回南疆来,我当然知道,那一夜我潜入明王府,是一定能杀了凌鼎的,但是,杀了之后呢?什么都不能改变,他只是死了,却不是恕罪!而我要的,却不仅仅只是他死,我要报仇,但是,也要为那些被凌鼎欺压过的人正名!凌鼎死是罪有应得,而不是就这么被我暗杀掉,世人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而我要的,也不是这样的报仇,”
陆擎苍道,“而且,若是我这样做了,只怕也难回南疆,到时阻止陆家的计划也难以完成,也不能继续潜伏下去了,所以那个时候,我还是选择将凌珏给劫走了。而且我觉得,这样做的话,可以让凌鼎跟陆家之间嫌隙越深,对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有好处的。而且,我将凌珏成功带回去,陆展涟也会越发的信任我,更会倚重我,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齐滦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陆擎苍的话。
就听陆擎苍又道:“我本来一直就是这样想的,觉得凭借我一己之力,我能够做到这些事。但是在殿下来了云南之后,而陆展涟决定出兵之后,我就觉得,我好像不应该这样做了。这件事,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阻止。而陆家的决心太大,我也无法撼动,我觉得我必须要跟殿下联手,才能击溃陆家。我今夜前来,就是来跟殿下说这件事的,殿下跟陆家军今日一战,殿下赢了,但这并非是最后的胜利,陆家军一定还会再来的,而殿下若是相信我的投诚,只要我做殿下的内应,那么陆家必败,到时候,整个南疆无首,殿下顷刻间就可以让南疆归顺大齐!”
齐滦并没有被陆擎苍话中的前景所吸引,他冷静的看着陆擎苍,淡声道:“陆将军,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陆擎苍若是不拿出点诚意来,他怎能轻易与陆擎苍联手对付陆家呢?谁知道这是不是陆家的诡计或是圈套呢?
陆擎苍没有立刻回答齐滦的话,而是将他带来的那个沉甸甸又极大的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一个人拎出来给齐滦看:“殿下,这就是我的诚意。我本就是大齐人,我是真心实意来投诚的,还请殿下相信我!”
齐滦一看,才知道原来陆擎苍扛过来的这个沉甸甸的包袱里是个人,而且,这人他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他和阿遥都痛恨的那个人,凌珏。
凌珏此时已经是昏迷状态了,一看就知道,陆擎苍应该是给他下了药,将他迷/晕之后再带过来的。
齐滦看向陆擎苍,问道:“陆将军这是何意?”
“不瞒殿下,我要投诚殿下,助殿下夺取南疆,击溃陆家,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
陆擎苍道,“原本我只是对凌鼎生恨,对陆家并没有太大的恨意,但是,这些年下来,陆家的许多做法已经让我不能容忍了,他们在南疆欺凌百姓,就跟当初凌鼎在云南欺凌百姓一样,所以,我就想解救他们,让南疆重新回到大齐的版图之内,这不仅仅是我的心思,这也是轩辕家老太太的心思。轩辕家无力统治南疆,却又不愿意南疆百姓受苦,所以,我已与轩辕老太太暗中取得了联系,轩辕老太太也很是赞同我的想法。”
陆擎苍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眼下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的私心也与这个无关。”
“其实,那日劫走凌珏时,我并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那一路将他带回来,怕他途中添乱,我都是将他迷/晕了带走的,所以,并不知道原来是他杀了张氏,我还以为,张氏还好好的活在王府里,”
陆擎苍叹道,“凌珏后来回南疆后,就直接被送进了军营之中,由陆如年亲自看管,我就更不知其中的内情了。还是在方才对战时,我听他嘴里不干不净说的那些话,涉及张氏,心中生疑,原本我就不想与殿下为敌,是以迟迟不曾出战,又想问凌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趁机救走了凌珏,然后就去逼问了他这些事情。这才知道,张氏原来是死在他的手里,还有张氏的小儿子,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