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之后,离洵就悄悄把李丞相和晏梦生召进了宫中密谈。
“皇上,经过今天早上这一出,相信子齐被革职一事很快就会被传递出去。”李丞相摸着胡子笑着说。
听他说到今天早上的戏,晏梦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厚道地打趣说:“说起来也是辛苦阿语了,那一跪,真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我都感觉到地在震动了,他的膝盖,怕是已经青了吧。”
“哈哈哈!”李丞相也想起了吴子语的滑稽模样,“阿语这孩子,真是太实在了,老夫要是事先不知情,也要被他这动静给唬住了。”
离洵也摇头直笑:“这一次可真是多亏了阿语,要不是他这么卖力,左权他们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子齐革职一事。”
他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皇上这一次你可真该好好谢谢阿语,人家可是带着孩子助阵呢!情绪波动这么大,要是影响了胎儿,我们罪过就大了。”
三人闻声转头,就见荆如欢欢喜喜地走了过来。
离洵哭笑不得:“小如,莫非你也信了阿语的话不成?你明明知道这些不过是演戏而已。”
荆如高深莫测地说:“演戏不演戏什么的,都不重要,我呀,只相信大夫的诊断。”
晏梦生更糊涂了:“昨日太医是为阿语诊断过,不过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做不得数的。”
荆如问道:“昨日是走过场,难道今日也是吗?”
“今日?”晏梦生想了一会儿敏感地觉察到荆如的话外之音,突然眼前一亮,“难道,阿语真的有了吗?”
他这话一出来,李丞相也明白了,他倒是觉得有趣:“哦?假戏成真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看来老夫要去寻个贴心的礼物了,哈哈哈!”
反而是离洵,平日里绝顶聪明的一个人,偏生突然犯了糊涂:“你们在说什么?朕如何听不懂?什么昨日今日的,小如,阿语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他着急的样子,荆如也不卖关子了,索性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按照计划,在散朝之后,我应该去大将军嘲讽阿语,没想到倒被我赶上了一桩喜事。阿语不是伤了膝盖嘛,所以子齐请了大夫来看诊。嘿嘿,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来阿语是真的有了两个月身孕呢!只是昨天大家都被计策蒙蔽了眼睛,没人意识到太医的话都是真的。”
听到吴子语是真的有孕,离洵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转眼就要为别人生儿育子了,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扭头看了看满面含春的荆如,心里的难受突然就烟消云散了。是啊,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又何必纠结于早就注定的结局呢?
突然被离洵用这样温柔的眼光注视着,荆如感到很不适应,他不自在地端起茶杯,假呡一口,试图遮住那越来越炽热的视线,脸颊也微微泛红。
晏梦生察觉到荆如的别扭,暗暗一笑,倒是主动开口解围:“呵呵,阿语有了身孕,子齐这个当阿爹的,一定高兴坏了吧!”
想起那两人的囧样,荆如瞬间忽视了离洵的目光,忍不住开怀大笑:“岂止是高兴!晏叔叔,我跟你说,我认识子齐这么久,从来没发现他还有这么蠢的一面。别人知道自己要当阿爹了,会抱起自己的夫郎转圈,说一句谢谢夫郎的话,然后认真听大夫叮嘱有孕期间要注意的事项。他可好,居然直接愣住了,连大夫的嘱咐都没听见,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哪里还有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气势!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了,主动记下大夫的叮咛,又把人送出了府。还有还有,最好笑的人是阿语自己这个孕夫,知道自己有孕过后,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真是乐死我了,哈哈哈!”
晏梦生也被他的描述逗笑了,感叹道:“这两人,连反应都与常人相差甚远,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好不容易等他们乐完,李丞相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彻底跑偏的话题。
“咳!皇上,既然鱼已上钩多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收网呢?”
离洵道:“不急,朕要亲眼看见他们把消息送出去才安心,相信不会等太久。”
“也是,毕竟左权这人,性子太过急躁了,反倒是他的那个夫郎,心思缜密,若不是他从旁协助,相信左权一个人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波浪。”
晏梦生问道:“皇上可查清楚左权背后到底是何方人士?”
离洵阴狠地说:“是西戎!”
李丞相叹气:“还真让子齐说准了!”
“不过北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北狄皇上突患疾病,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继承权,搞得北狄腥风血雨,最后还是大皇子借西戎之力,一方独大,把持了政权。但代价是,北狄要出兵攻打我苍云。只是北狄刚刚与我苍云修订停战契约,那些个大臣这么会同意他在这个时候出兵?所以西戎下了毒手,在塔什干下毒,害得北狄牲畜得了瘟疫,用解药威胁他们出兵,打算等左权取得攻打北狄的指挥权后,与其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我苍云北疆领域,然后西戎再回头打北狄一个措手不及。”
荆如冷笑:“好阴毒的计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况这个螳螂原本就受制于黄雀。西戎打的好主意,妄想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攻下我苍云大片江山,呸,好不要脸!”
“哼!看来朕平日里真是小瞧了西戎,这一次,如果不给西戎一个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