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逍遥于天地,却奈何于世间,我苦,我笑,我痴,我贪,但最后,却莫过于一场空寂寥……”冥界深渊,地狱之巅,孟婆慢慢打开那扇冰冷而又坚硬的大门,听到了不知道是几万年的声音,那声音感慨,叹息,但永远都隐藏不了深处的那份悔恨。
“莫过于天道与命,谁都懂那弥弥之道,谁都懂扛着,但终归是一场空而已。”孟婆默默点上冥灯,她望见一位汉子静静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眼神之中仿含无尽不甘。
但这终归是一场命而已,纵然你再抗争,你终归没有办法逃脱这天道的牢笼。
“妹……我却是不服,却是不服啊,想那西方菩提,想那九天之位,想那无间地狱,想那当初那一方美妙家园,为何沦落至此?”那汉子身子颤抖着,他回忆起往昔之事,也知道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刹那,也想起了那一抹美好的,仿佛会永远存在着的九个太阳。
其实,有九个太阳也算不错,其实,他对天空上那几个嬉笑的孩子也没有任何憎恨感。
心中之火之燃,竟燃了他们仅有的单纯,让那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凶手捏碎了稚气。
“不服又能如何?败类终归是败了,地上的位置,终归是人族的,天上的位置,终归也是人族的,我们唯有地下这一片无人打扰的净土,能存于此,也是足够,兄不必太过感怀。”孟婆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劝说道。
“如果有人能执天之剑打破这个牢笼便好了,我在这里呆得实在太久太久了。”汉子闭上眼睛。
“那个人,的确出现了,但奈何……谁都不知道结局是为如何……”孟婆转身。
“这便走了?”
“天蓬元帅已然投胎经历情劫了,而金蝉子却脱离了原先的轨道,步入那个人的身边,我…没有选择,我们,也没有选择了。”当再次关上那扇门以后,孟婆不知道自己所关上的是什么东西。
汉子瞪大眼睛看着逐渐到来的黑暗,但他心中却是充斥着些许光明,仿佛枯朽的木头之中竟发出了些许嫩芽。
关上的不仅仅是光明,还有对过去的一分了解。
“我离开这里,已然不远了。”
孟婆离开这里,来走过十八层地狱,看到一个个哀号声,然后看到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鬼卒看着那些灵魂,不管不顾地将他们扔进特定的刑罚当中,然后听到这些折磨声音。
孟婆走出地狱,来到奈何桥,却未想到,有一人静静站在桥对面。
“留步。”
“地藏,何事?”孟婆看着眼前这位秃头和尚,面泛冷意,自从轮回建立,地狱存在以后,他们两人便没有任何的交集,仿佛是两条根本不会在一起的平行线一样,但是,为何此刻竟然完全交织在一起。
当然,某些东西和这个和尚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和尚也是位可怜人。
“我悟了。”地藏菩萨对着孟婆双手合十,静静看着孟婆。
“悟了?”孟婆一愣。
“对,我悟了,前尘往事,已如云烟,无论我们如何偏执都沦为笑柄,何不如放下一切,静待花开?”
“彼岸花?”孟婆嘲讽地望了一眼地藏菩萨。
“花名彼岸,但却非彼岸花……”
“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打哑谜,说吧。”
“我入地狱,是参不透为何如此多的魂魄苦苦哀嚎,我想度,度他们心中之念,心中之恨,我看到一个个前尘走过,未来却始终如一不变……最难度的便是人心!”
“谁都懂这个道理。”
“是,但是我却着相了。”地藏笑了起来,笑容很阳光。
他未曾菩萨之前曾是一个俊朗的和尚,而孟婆看着地藏的笑容,一时间竟摸不透想什么。
“我懂,我却无法斩却一切,不过现在,我终于等到了那一把剑。”
“是吗?”
“是。”
“你可以走了。”
“嗯。”
地藏对着孟婆点点头,随后身形化为青烟消散在奈何桥上,而奈何桥下的冥河之水依旧在慢慢流淌着,流淌着。
孟婆抬头看着天,久久看着,略带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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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将白晶晶带来到客栈后,卷帘便第一时间来到王晨面前。
“我……”卷帘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要回流沙河,接受万剑刺心之苦。”
“为何。”
“负尽千重罪,练就不死心。”
“谁说的?”
“陈玄说的。”
“他开窍了?”
“是啊,他开窍了。”就在卷帘想再和王晨说点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陈玄面容憔悴,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他来到屋里,对着王维恭敬地点点头,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六耳,六耳在见到王晨以后面容闪过几分欣喜,但又见到卷帘后便不再言语。
“关上门。”王晨打了个哈欠,然后指了指门,随后六耳恭恭敬敬地关上了门。
“师尊,我知道我是谁了。”陈玄看了一眼卷帘,然后说道。
“你早晚会知道的,现在也不晚。”王晨笑了起来,金蝉子毕竟是金蝉子,只要稍微一有机会,他便会认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之前几世的执念,都被卷帘所食,卷帘被天庭所罚,是为恶,而我的执念在如来看来便是恶,卷帘食我,便是食我之恶,恶食恶后,便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