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是个年过七旬的老道士了,瘦骨如柴,看样子是活不过几天了。这太道观里面还是有挺多道士的,不过,是小道士占据了大部分;小到什么程度呢,我问过了,最小的只有三岁。
空心口中的小不点和大头我也看见了,跟她年纪差不多,特别调皮。一见到我们就做鬼脸,还指着我怀中的空心说她是妖怪,鬼母的女儿。
我特别气,但是还不至于跟两个小孩子过不去。我只是当着法卡和白子赫的面吓唬了他们一下,我说,我就是鬼母!你们想死吗?结果不出所料,他们惊慌而逃,边跑还边喊。鬼母来啦!鬼母出现啦!快来人啊!
太道观的观主亲自出来迎接我们,但当他看到空心的时候,不免皱了皱眉,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我想大概是因为有法卡和白子赫在场的缘故吧,他把我们安排到接客处,本来是想叫醒空心的,却被我阻止了。
逍遥子跟法卡应该是老相识了,后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跟他说:“逍遥道长,实不相瞒,小僧的朋友(指着我)在超竹遇见了鬼母。平远的这些东西可是归道长所管啊!小僧听闻道长前些年收了一个鬼母,所以,小僧有些疑惑,怎么平远又会出现一个鬼母?难道道长当初所收的只是鬼母的分身?”
前者听后表现的诧异,似乎不太相信,看着我,大半天的说不出话。法卡和白子赫都等着他答复呢,无奈之下,只好咳嗽几声,坦白说:“是这样的,法卡小师父有所不知啊!当初我传出话去,是因为跟净悟大师有过约定;这个约定我不能告诉你,但确实,鬼母我没收服,因为她交出了所有被偷走的孩子,太道观的这些孩子都是从她手上抢回来的!”
“我没有见过鬼母……”
说到这里我不禁开口打断他,道:“你既然没见过鬼母,又是怎么知道空心被她抚养了大半年?又是怎么知道她早已没有了人气?既然你不信任她,又为何将她留在太道观?”
逍遥子看了看法卡,又看了看白子赫,随即看向我,说:“她的眉心处有块鬼母留下的印记,是我和净悟大师共同将它除去的。我和净悟大师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我们都以为她死了,却没料到她还活着。一开始我骗她,她是被抛弃的孩子,被我捡了回来;后来又因为不小心说露了嘴,没办法,只好将错就错了,如果她是鬼母的后人,鬼母就一定会来带她走的。这也是我为何这么对待她的原因,我算过了,如果她留在太道观,只能平安十八年。”
“我更希望她是鬼母的后人,她能带空心走,因为鬼母可以救她!太道观的每一个孩子那都是宝,我又怎么会舍得去伤害他们?这丫头命不好,我也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听完这番话后,我现在坦然了。空心并不是鬼母的后人,法卡说她跟着我便可平安一生;既然太道观不能容她,那就让我来照顾她吧。
我把目光投向法卡,他理解,点点头,跟逍遥子说:“道长,依小僧之见,不如将这女孩托付给小僧的朋友抚养,你看如何?”
后者迟疑了会儿,顺手从左手袖子中取出一只龟壳,摇了摇,掉出三枚铜钱;两面相同,见后,他笑了一笑,开口道了一声“好”!随即又把龟壳给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