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动,昨晚派出的禁军兵将许多也是官家子弟,亲朋好友也有人死在了张家府邸,渐渐大公主失踪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再后来又有传言,说没有一个叛军落网,是因为惨祸与叛军无关,乃是京城有妖怪出没。
随着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回家,家人发现他们虽然活下来了,人却痴傻了,若是吓傻了,为何所有人症状都一样,且郎中全都看不出所以然?莫非真的是中邪?
京城里有妖怪的传闻越传越烈,弄得人心惶惶,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将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扯上了失踪的大公主,一时之间说大公主被妖怪抓走的有,说大公主变成了妖怪的也有。
皇帝只想暗中将妖怪除掉,不想人联系到大公主,从而影响宫闱名誉,故极力稳定民心,甚至从死牢拖出几个替罪羔羊,当做叛军斩首,但仍止不住妖风邪气,现在京城之中,家家挂白停丧,人人身上带着符咒,法师这门生意倒是兴旺了起来。
到了第三夜,闻之此事的穆出尘竟然赶回来了,原来当夜有凌霄阁子弟飞鸽传书,他收到消息之后白日纵马,夜晚飞舟,不眠不休这才尽快赶了回来。
这两天三夜,杀鸦青受了无尽委屈,她不欲伤人,可是禁军到处找她,还有官宦人家圈养家仆勇士,结成队伍也在搜城,她翅膀伤了,飞不出四面高耸的城墙,只能到处躲藏,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踪迹,然后被群起而攻之,由于实在太过艰难,她躲藏不住露了几次行迹,如此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她的样子,传闻也逐渐逼真,现在京城内大多数的人都相信是有妖怪,而叛军只是托词。
这个夜晚,她躲在暗处舔舐伤口,突然听到脚步声逼近,正要仓惶逃走,就听到有人喊她:“大公主?”
这声音似曾相识,她顿了一步,回头一看,就看到穆出尘挑着一杆灯笼站在她的面前。
穆出尘看到她变成毛嘴毛脸,妖气乱溢,却不知变回人形,受人围捕伤痕累累,连翅膀上的羽毛都叫人放火箭烧焦了,样子委实太过可怜,眉头皱起,双目难掩心痛,竟然上前展臂将她搂住,无限怜爱的道:“你受苦了。”
杀鸦青恼恨他,恨他不该将自己的妖力封印,更恨他封印了自己还突然离开皇城,挣脱他的怀抱,捏起拳头,往着他的肚子上重重挥拳。
她这几下用了力度,可不比小女儿家耍脾气,穆出尘对她没有防备,狠狠挨了几下,手上的灯笼掉在地上灭掉了,他痛得蹲了下去,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扯着杀鸦青的袖子,皱着眉又是呻-吟,又是苦笑。
“呵呵呵呵……”
“还笑?”杀鸦青怒得又捶打他的肩膀,愤恨道:“你还有脸,你害死我了,你害死静王了!”
若不是被她打,穆出尘也笑不出来,自他得到消息,也恼恨自己大意,一路疾行不敢有半丝懈怠,心中预想了许多事,直到见到她才放心下来,刚才吃了几拳,从力道上判断出杀鸦青应该没大碍,一时放松之下这才能笑出声来。
穆出尘抬头看她,见她双眼迸发怒火,还有一些难掩的忧伤,便收敛了神色,弹了弹衣摆站起来,正色道:“你且放心,静王救回来了。”
静王救回来了?杀鸦青双目一睁,难以置信道:“真的?你不是哄我?”
“我绝不哄你,我从宫中而来。”穆出尘点头。
对了,国师回来,必然会先进宫一趟,杀鸦青心中一松,甚至有种劫后余生之感,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喜极而泣。
穆出尘一声叹气,走过去将她抱住,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抚住她的脑袋。
杀鸦青虽然高兴忘了形,还不至于被人突然抱住没有反应,抬手欲再次挣脱,不想穆出尘也用了十分力不让,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喧哗声,杀鸦青便不敢再动了。
一队禁军发现巷尾有人,立即喝道:“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现在是宵禁时间,无故在外面乱晃是要抓起来坐牢的,穆出尘也不做声,只管抱着杀鸦青,宽大的衣袖将她整个遮住,杀鸦青也不敢乱动,老实的伏在他的肩头。
禁军举着刀剑和火把涌过来将他们围住,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其中一人是国师,而国师怀中抱着的又是谁呢?
穆出尘侧头看了一眼,缓缓把袖子往下移了移,露出杀鸦青的脸庞,只见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艳少女乖巧老实的伏在他的肩头,见众人围观,匆匆瞥了一眼,慌忙将脸埋在国师的怀里,十足的羞涩之态。
穆出尘刚才抱住杀鸦青的时候,帮助她控制了乱窜的妖气,使她恢复少女模样,现在还不肯放手,是用自己宽大的衣袖遮住她身上破败的衣裳,而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香艳动人。
禁军将士们只听闻国师如何天人下凡,不曾见过他这样肉-体凡胎的一面,纷纷感到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领军副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一招手让手下撤去,然后转身避开目光道:“穆国师您回来了……咳咳,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又有宵禁令……就是国师您也……还是带着这位姑娘赶紧回凌霄阁吧。”
“徐副将见笑了。”穆出尘笑了笑,回头无限爱怜的看了怀里的杀鸦青一眼,把她的头发缕了一缕,道:“我刚刚从宫里出来……她心里急,就跑出来接我了……我们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