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餐厅的时候,白佳佳非让他牵她的手,他笑了笑,把她的手揣在掌心里,紧紧的握着,不一会儿,掌心就汗湿了,像抓着一只又小又滑的泥鳅。
刚上车,她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她父亲正在医院里,希望她过去护理一下。
她冷冷的回答:“我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
萧延也猜到是什么,赶紧说:“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她挂断了电话:“我才不要去看他,死了最好,他早就该去下面向我妈赎罪,他伤害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别人原谅,现在无依无靠着,才想着让别人原谅,我最厌恶的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要让别人来买单。”
她觉得自己也不争气,说好的,50万已经买断了他们父女的情份,他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可每次提起父亲,眼睛都会忍不住发酸。
萧延说:“伯父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她侧过头,不说话,萧延把她送回别墅,再一次问:“伯父在哪里,让我去看看,如果真有个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也不会心安的。”
她把地址告诉了他,又提醒:“你去看看就行了,千万别给他钱,尝到甜头,他就不会放手的。”
萧延开车去医院,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跟着去了医院,她并不想跟父亲见面,只想在角落里看看,如果他没事,她就离开。
在护士站,她说了赢广汉的名字,护士告诉她,赢广汉是酒精中毒,需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而且还提议,说他有很严重的酒瘾,希望家属能送她去专门机构进行强制戒酒。
按照护士提供的病房号走去,有其他病人的家属从病房里出来,门没关,她就悄悄的趴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病房里一共有三张床位,赢广汉躲在中间的那张床上,面容疲惫,萧延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两个人似乎在谈着什么,她听不太清楚,只能从父亲脸上的表情来断定,相谈甚欢,萧延拿出一叠钱来塞到赢广汉的手里,赢广汉虽然面带愧色,最终还是把钱放进了口袋里。
萧延从病房出来,看到她抱臂依靠在墙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他说:“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伯父。”
她摇头,他于是牵起她的手,快步离开了住院部的大楼。
在楼下的花园里,他说:“佳佳,为什么要压抑心里的感情,他到底是你爸,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难过不是因为他生病,而是你拿钱给他,这让我觉得很羞耻。”
“佳佳,我一直觉得亲情是这世上最难割舍的情感,无论你走到任何地方,永远都血脉相连,你现在心里充满了对他的仇恨,或许只有当你彻底失去的那天,才会明白亲情可贵。”他顿了一下,说:“我曾经也因为父亲的隐瞒,差一点就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也恨他,在我深陷泥潭的时候,不肯拉我一把,我离家出走,去过我以为自由自在的生活,结果在他临终的时候,没能见他最后一面,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但至少,你父亲是真心的爱着你,他希望你过得好,而我的父亲不一样,他把我当成商品来培养,只要有人能出到满意的价格,他就把我卖给谁!”她咬着牙:“我有预感,他会把慕臣风带到这里来的。”
他分明的看清楚她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感,他不知道那是怎么样一个男人,只是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佳佳,我会保护你的,如果哪天他真来找你,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她仍在抽泣,他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能放轻松。”
他带她去拳击训练中心,代勋看着萧延拉着她的手进来,笑着说:“看来进展顺利。”
萧延在这里有单独的练习室,他让代勋为她找了套合身的训练服,她清楚他是想用拳击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烦恼才不会郁结于心。
她挤出笑容:“今天该上哪一课了?”
萧延戴上拳靶,然后挥了挥手:“今天练这个。”
“我连姿势都还没学好,是不进度太快了点。”
“今天我不当你的老师,只当你的练习靶。”他指指桌上的拳击手套:“赶紧去戴上。”
那是代勋为她准备的女性拳击手套,她身板瘦小,只能用最轻量级的,她说:“让我打你,我还真舍不得。”
“你那点力气,根本伤不到我。”他鼓励她:“你不用讲究姿势,只有把你的力气都集中在拳套上,然后重重的打在靶上,就行了。”
她试着轻轻的打了一拳:“感觉怎么样?”
“像小蚂蚁。”他笑她。
这一次,她加重了力道,打在拳靶上,清脆的声音‘呯’,他却说:“不认真。”
他在挑衅她,她又加重了力道:“吃我一拳!”
他不停的鼓励她,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带动了她的激情,双手左右交换攻击,不一会儿就热汗淋漓。
她喘着气,跪坐在地上:“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
萧延却不答应,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任何事物都贵在坚持,一旦松懈,就会前功竟弃。”
她嘟着嘴:“我又不要当专业拳击手。”
“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她只好站起来:“看拳!”
白佳佳最后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快滑倒在地上的时候,萧延眼急手快的接住了她,然后把她抱到旁边的沙发上,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