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辰毅拉着坐回去,郝薇再看着许辰毅时同情的目光像一根针,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我如坐针毡。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许辰毅让着上菜的服务生,靠到我这边,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身上,呼呼的热气,连宴会厅里的空调都降不下来。我的脸在他的t恤上蹭了蹭,低声讲着:“对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两声,什么态度让我捉摸不定,然后我在心里自嘲起来,我道歉的意思是以为他会在乎吗?
宴会厅的客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看着几乎满满当当的人,我就开始觉得自己想大闹婚宴的想法幼稚了。被这么多人目睹了,所有的人都得认定我还喜欢向辉,说不定还会有人拍下视频传到微博,一夜之间我还有望成为网络红人呢!
向辉也不过是想图个心理安慰,有什么,人这一生中谁不会遇上几个贱人呢?我们被狗咬了,难道还非要咬狗一口吗?
原谅吧!
我这样想着,再碰上郝薇的眼神时,也就觉得坦荡了。
向辉带着阮雪梅挨个敬酒走过来的时候,我举起了杯子,但是我不想跟他们俩碰杯,端起来就直接喝了。然后把杯子倒扣在桌上,谁劝都没用。
许辰毅今天的心情似乎也很好,他举着红酒杯一口又一口地往嘴里噙着,我撑着脑袋看着他,我跟他也可以和解的,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毕竟做朋友比敌人强多了,更何况他这么有魅力,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还……
“呸!”我拍着自己的嘴巴,刚刚我在想什么,一定是酒精上脑糊涂了。
抬头,一副染了迷离的邪魅五官撞入我的视线,疑惑地盯着我,脸越发的烧起来,我一紧张捂着脸跑开了。
进了洗手间,想也不想就捧了一捧水冲到脸上,接连几次,当我抬头看到镜子里跟鬼一样的人时,我才惊了。
我今天化妆了!!!
然后我又囧了,为了上演潇洒特意连个包也不拎就出门了,现在连个纸巾都找不到。不过还好有个来上厕所的美女进来,我问她要了两张手帕纸,无奈,只能把妆全部洗掉了。
可眼睛因为画了眼线,怎么洗也不是很干净,眼圈周围黑黑的,怎么看怎么丑。
捂着眼睛丧气地出去,我一点也没有再进宴会厅的想法了,拿了手机出来想给许辰毅打个电话,但还没拨号就被人拍住了肩膀,向辉站在我面前。“诺诺,你怎么了?”
我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抖下去。“跟你无关!”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难过。“诺诺,为什么现在的你讲话非要这么呛人,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我只是冷笑着不讲话,扔下他我朝着宴会厅走去。以前的我也是个开朗热情与人为善的好姑娘,我为什么会变得尖锐粗鲁而又防备,这都是被谁逼的?
气愤地坐到位子上,却发现许辰毅不在,转了个圈寻觅着他的踪迹,才发现中央的大柱子上,他撑着胳膊将阮雪梅堵在他的包围圈里。他什么神色我看不到,但阮雪梅绯红的脸蛋,骄傲的跟我示威的胜利者姿态做足了样子。
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几乎站不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越来越近的距离,许辰毅几乎是贴在她身上的!
恨在我的心里肆意疯长,我发誓,我恨透了这个叫阮雪梅的女人,两年前她勾引向辉上床把向辉从我手里抢走,现在,在她自己的婚礼上,连许辰毅都要染指!
世间上有什么词汇还能形容她的,我再找不出来了……
不,我干嘛要生气?把被我扣下的杯子拿起来,从边上正在倒酒的人手里一把将红酒夺过来,咕嘟咕嘟地满了一杯,然后端起来喝着。
“咳咳!”
一口气没上来,红酒被我吐到地上,鲜红的液体汇聚在白净的地板砖上,真像足了血,我攥着桌上的衬布趴在那里,眼泪不由掉了下来,一定是被酒呛的。
“喝酒不要命了吗?”
许辰毅的怒喝声响起来,一只让人安心的手掌搭在我的肩上,我仰着头委屈地看着他,他也会在乎吗?好想跟他把所有的感情都讲出来。可我没开口,他拿着一张纸巾堵住了我的嘴,擦掉嘴角残余的液体,对着我喝道:“自己不要脸麻烦你顾忌下我的面子成吗?”
尖锐又冷漠的态度,我所有的煽情就这样被宰割了。从他手里夺过纸巾,我努力擦拭掉眼角的泪。
“好,记住了。”
我没看清楚许辰毅听完这话后是什么表情,因为会场的灯全灭了,只有中央t台上有亮光。
站在灯光里的司仪拿着话筒讲着什么新娘子想听新郎宣誓,要模拟教堂现场,然后就开始宣誓了,果然阮雪梅就是矫情。我听着乏味,本想着可以摸黑跑路,却不料手忽然被抓住,然后我被拽了起来,在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我的嘴也被堵上了。
在仅存的一道光束晕过来的微弱光线里,我模糊的看到高耸的鼻梁,微闭的眼睛,可这个人的味道跟动作太过熟悉,霸道的气焰足以构成漫天的深情将我溺毙。
是许辰毅。
也许我醉了,可在这个怀抱里,我不想醒,所以我回应着他,用过往从不曾有过的热情。
直到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他也不曾将我松开,我不知道我们这两个分明的黑与白搂在一起给旁人是怎样的即视感,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聚集在我跟他身上的视线绝不比阮雪梅和向辉少。
他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