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是他的女儿,十八岁那年突患怪病,他寻遍了各地名医,却眼睁睁的看着九九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九九死后的三年里,叙老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整日拿着酒瓶晃晃荡荡,一日,他因付不起酒钱被酒家打的半死,最后被洛夕颜的爹爹洛一钱救了回去。
洛一钱性子好,不仅不在意他伤好后依旧喝酒,还吩咐了下人准备房间给他,任他吃任他喝任他住,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叙老终于过意不去,收拾了心情,便在洛一钱收下办事。
洛一钱是长安会会长,因此需要的各方面情报的是极为重要的,叙老便替他一手组办了一家情报组织,名唤‘影’。因此成了洛一钱的得力助手。
自长安会被封后,叙老因为‘影’侥幸逃过一劫,但他手上的情报告诉他,长安会被封与洛家被灭门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一直针对皇宫,在秘密调查,直到许流翎找到他,告诉他,这件事情与徐容景有关。
这时叙老才知晓自己查错了方向,听得许流翎一说立刻转移目标,事情才渐渐有了眉目。
叙老这么些年一直在各种情报中徘徊,几乎快忘了九九这回事,直到今日见着袖引,一时将往事都勾出来,那悲伤的情绪排山倒海的袭来,使他神志不清,将袖引当成了九九。
叙老一脸歉意的看着袖引。
“女娃娃,吓着你了吧?”
袖引一开始确实有被吓着,但她对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扬起笑脸。
“爷爷,袖引胆儿大,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吓着。”
叙老一听这声‘爷爷’,眼睛一亮,他想着,若是九九好活着,嫁人生子的话,她的孩子也差不多这个年岁。叙老感慨万分。
“女娃娃,你唤我‘爷爷’?”
袖引以为自己失礼了,她抬眸看了眼许流翎,见许流翎对她点了点头,才安了心。
“唤‘爷爷’不成么?”
叙老哈哈笑了两声,平白无故捡了个孙女儿,他从怀里掏出了玉佩,塞到袖引手里。
“好孙女,这是爷爷给的见面礼。”
袖引拿起玉佩端详一阵,见玉佩通体碧绿,透着光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似有一条龙在游走,觉得甚是有趣。
许流翎见到玉佩眉眼一挑,他自然知晓这玉佩的贵重,这可是代表了‘影’的继承人的玉佩,叙老还真是大手笔,将自己的身家一点不心疼的拱手相让。
袖引对这玉佩的含义是一概不知,但她着实喜欢这稀奇的东西,她乖巧的鞠了一躬。
“谢过爷爷。”
叙老又是一阵笑,此后袖引便时常来叙府看望他,叙老年纪渐渐高了,他没想到人近晚年。还能体验一回亲情的感受,他想着,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许流翎拉着袖引走到凉亭里,叙老连忙拉过袖引,从一旁的包裹里掏出一块糕点,神秘道。
“这糕点啊,是街头阿嫂做的,爷爷可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买到的呢。”
袖引见到糕点眼睛一亮,她一脸感动的拉着叙老的手臂只晃悠。
“爷爷对袖引真好。”
叙老这番正跟袖引唠着家常,许流翎在一旁眨了眨眼,这插嘴也不是,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前者,轻轻唤道。
“叙老,流翎有要事要同你说。”
叙老不满的瞪他一眼,语气微冲。
“你说就是,我听着呢。”
语罢又堆满笑脸同袖引说着话,许流翎见他两副面孔,颇为无奈。
“另外一股追查长安会的应是国师府。”
叙老一听此话,顿时严肃了脸,他转过身子,慢慢咀嚼许流翎的话。
“国师府?”
许流翎点了点头,他思索片刻。
“目前来看,国师府对我们并无敌意。”
叙老心下稍安。
“国师府查长安会做什么?”
许流翎顿了顿。
“与夕颜有关。”
叙老一愣,夕颜?他忽的想到一个信息,眸子里闪过一丝睿智,片刻,他笑道。
“既然对我们无妨,那便好,咱们查咱们,他查他的。”
许流翎见叙老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便晓得,叙老的好胜心又被勾了起来,这次之后,他定会加快脚步,赶在国师府之前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又在叙府逗留了片刻,许流翎与袖引便回了玲珑坊,走的时候,叙老苦着老脸,引得袖引一阵清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