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钰匆匆跑过来笑道:“咦,你也找到这儿来了?”
钱笑雪忙问:“可发现什么?”
云钰摇了摇头,“没有,找了近一天,别说是蛇,连只兔子都没见着,不过倒是逮落只野鸡……”他抬头晃一晃,手中果然提着只野山鸡。
钱笑雪叫了起来:“我正饿着呢,我的肚子早已造反十几遍了。”
在饥肠辘辘时,除了思索填饱肚子的事,其余之事当然就得后靠。云钰立即说:“那咱们别回去了,就烤山鸡吃野味!”
“你会烤吗?”钱笑雪眨了眨眼。
云钰笑着说:“别忘了我是个跑江湖的,并不是待在宅里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怎么不会烤野味?我一年到头有半年都露宿荒野,吃野味是常事了。”
此时距缪娘子的主宅还很远,她对自己的肚腹妥协:“好吧,就先吃点东西,等一会继续往那边找找,这片山峰还没到山头,今天不找完不罢休。”
二人在旁边寻找块干净的地方,生了火堆,云钰说:“后面不远处就有溪水,我去溪水边把它剥了皮清洗一下,你坐这儿等等。”
钱笑雪赶紧说:“我也去,正渴着呢,过去喝点水。”
他们来到小溪边,这条小溪从山岩缝隙之间流淌下来,清澈蜿蜒,水中如镜见底,没看见鱼儿,钱笑雪鞠了一捧水灌饮几大口,先让自己喝个痛快。
随后,她又洗了洗脸,净了净手。云钰则到她下边,流淌过的溪水下游清洗野山鸡。
随后他们回到火堆之处,云钰展开拿手好戏,还没烤好时就已香气四溢,钱笑雪最后尝到嘴里又吐槽又夸奖地说:“香味十足,就可惜淡了些!”
云钰笑道:“你知足吧!换成别人深山烤野味,根本没有盐,是纯粹白肉,更难吃呢,我好歹随身还带了些盐,只不过所剩很少,难免淡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些味道的。”
钱笑雪边吃得津津有味,边笑道:“你还真绝,怎么竟然会随时带了盐来?”
云钰的包袱中有个小小白瓷瓶,瓶中装着的就是盐,他解释说:“因为我常露宿中途,没赶上宿头,这对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来说是常事,起初我学会了烧烤野味,却没作料,烤出很难吃,后来知道了就买些盐随身带着,其余的调料没有,因为带多了太罗嗦,这盐却是吃食中必备的。”
钱笑雪吃下几口满意地点头,“今后我真要跟你学学。”
“你跟我学什么?”
“我也要学会靠野味,学会流浪在外的一些生存技巧。”钱笑雪悠悠一笑。
“你又何必学?”云钰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等你回王府后,便过着贵妇的生活,锦衣玉食,什么都不必自己操心,也不必自己动手了,哪里还用得着学这个?”
钱笑雪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没有答他,没有开口,慢慢咀嚼嘴上还没下咽的烤肉。
云钰笑得牵强,“笑雪,等这次解救了萧兄之后,你就会跟着他回去了吧。我、我也该向你们道别了,今后青山绿水,他日再会,我仍是去过着我浪迹天下的日子……”
钱笑雪忽然抬起头,望向他,眼神变得很认真:“云钰,我可能不会跟他回去,今后,我也会过着浪迹江湖的日子。”
云钰怔着,“你、你不是说笑吧?”
“不是。”钱笑雪缓缓低下头,道:“我认真考虑过了,萧朗轩他……他真的并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