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笑雪对山伯的轻功是颇为羡慕的,经常看到他来无踪去无影,身法好似鬼魅一般飘忽灵动,她自问连三成都没学得来,但在这方面她是下了苦功的。
对于以真气来控制身法和速度方面,山伯对她有过仔细的讲解,如今虽还马马虎虎,但速度是提上去了,平常飞檐走壁什么的也不必愁。
山伯指了指周边一圈竹木,“你纵上竹枝,以竹枝为借力处,在空中非掠一圈,注意凌空换气时的火候把握,若能不借力就尽量自己飞过去。”
钱笑雪点点头,“好,”
她立即提纵体内真气,飞纵上了附近的一竿高竹,双足轻轻点着竹枝,借力后,继续飞向第二竿,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把握飞跃太远,还是需要借力。
当踏上第二竿后,她飞纵向前,努力坚持得远些,并没有踏上第三竿竹枝,凌空飞转,等到第四竿时才借了力,蜻蜓点水般掠过。
山伯仰头望去,忽然随手扯了把竹叶,笑嘻嘻说:“丫头,小心着,我要向你发暗器了。”
他右手轻扬,三片竹叶轻飘飘的飞射半空中的钱笑雪。
钱笑雪有些惊诧,她在平常的情况下只能单项操作,受到另外因素干扰之下,就有点失去圆熟自如了,但她见到飞射的竹叶力量并不算强劲,还是很努力地凌空闪身。
山伯却好像成心给她出难题的,所以便没住手,手上的竹叶接连飞射了上去,分不同的方向袭击钱笑雪,钱笑雪这次有些手忙脚乱了,尽量在行气控制身法,并极力飞腾而起。
为了躲闪这无数片竹叶暗器,她继续飞纵向高处半丈有余。
前方是一株高壮如大树似的青墨竹竿,她光注意下边的情况了,等发现前方的障碍物时,几乎就要撞上去。
还好是及时发觉了,她忙再次收气顿身,改为攀住竹竿。
山伯在底下哈哈大笑,“丫头你真有趣儿,虽然有点狼狈,但还算机智得很,应付得也大致过关,只不过要提醒你一点,今后要更加多练习这方面,我的暗器并没发出多大力道,若遇见了真正歹毒的敌人,你方才就有些危险了。”
钱笑雪有点沮丧地说:“我如今还是不能运用自如。”
“你才练了多久?没事啦,先下来。”山伯招了招手。
钱笑雪就飞身落地,到山伯面前,山伯又说:“这种凌空变幻身份并躲闪袭击的事,是最难的,最考验人的,你应付没到位不算什么,接下来应该好得多。”
“接下来师父想考什么?”
“咱们出竹林吧,到岛边去。”
山伯引着钱笑雪离开了竹林,不久来到岸边,山伯笑着说:“你围着岛上那条小路跑一圈儿,我试试你究竟有多快。”
“这个就容易了。”钱笑雪脸上渗出笑容,奔跑是最简单的事,只看快不快而已。
“只不过这条路并不平顺。”山伯又说:“中间有竹林有石亭还有杂丛,你还是需要费点工夫的……”他忽然晃动身子闪至附近的石亭,很快又闪回,拿着小半柱香,并将这个戳在地面上。
钱笑雪闪烁目光,“师父要点香来计时吗?”
山伯笑眯眯说:“没错了,这小截香不会多久就烧完了,我看你是否能在它烧完之前跑回来,记得,路的那一边可能你从没去过,虽然你来岛上住的日子都有半年了,但每次都只到这边,岛屿另外的北岸西面方位你好像没去过,那一条路是通过去的。”
钱笑雪忍不住问:“看起来挺远的?”
“远倒不算太远的,这小岛本来都没多大。”山伯嘿嘿的笑,“竹林阵如今你知道怎么通行出入了,穿过竹林顺着那条小径一直下去,记得喔,不许偷懒,不许糊弄,不许中途而废,不许没跑完就回来,至少你得到北岸的山心叠岩那儿才算。”
钱笑雪点头:“我记住了,师父!”
“好,等我点上香,你就立即行动。”山伯轻轻弯下腰,手中有火折子,在点燃的那一刻钱笑雪立即转身,像箭一般窜掠了出去。
是的,她觉得有些紧张,这条路她以前只是走过几段,并没有走过后边半段,岛屿的北岸她的确也没去过,不知道会耗时多久。
她可不想在小半截香都烧完了后还没返回来,这样考验未必不过关了。
在先前的轻功凌空飞纵一项上她都只算是勉勉强强,如今这一项不能落下。
钱笑雪运气展开身法,在这一刻,她的身形好似一阵风般,很快就无影无踪,消失在了竹林里,山伯遥望着那消失之处,脸上仍是带着微笑。
此时,看热闹的花吟跑了过来,“山伯前辈,我姐姐是走了么?”
“她是跑了。”山伯笑嘻嘻说。
“她怎么跑得那么快,难不成前辈想考验她的轻身功夫?”花吟拍着自己的后脑勺。
“是啊,看笑雪这丫头机灵是够了,但实际水平怎样还是要锻炼一番,如果她不过关,我就不放她出师。”山伯捻着白胡,“高不高明另说,至少得基本过关,否则这水平实力跑出去闯荡江湖,那就丢人了。”
花吟叹息说:“前辈只怕留不住她,我姐姐这阵子日夜勤练,就是想拼着早日练好,然后离开,她心中惦念着萧王爷,真的强留下她来,她都没心思。”
山伯稍微一皱眉,“女娃娃们就是这样,心中尽是装着儿女情长。”
花吟又说:“不过这次情形也不同,王爷远赴边关参与战事,她是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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