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天洛的一番话,让这些人有些无地自容。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说道:“你又怎知,陛下要我等所做的事情,不是为国为民呢?”
沅天洛面色沉稳,道:“这个问题,不该问我,而应该问你们自己。若是自你们从军以来,当真以为慕容熙要你们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为国为民,那各位不妨问问自己的眼睛。问问它所看到的真相,这么些年,百姓的生活是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坏。”
众人哑口无言,这些年,百姓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这是事实,无从反驳。当即便有人问道:“若是我们照你所说的话去做,你能给我们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给你们,无论是高官还是厚禄,这些我一样都不会给。我能给的,只是振兴月彻的承诺。不久之后,我要月彻子民人人安康,幸福绵延。这便是我所能给的一切。”
沅天洛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让他们深深动容,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
一番话说完,南楚衡定定地看着慕容熙,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慕容熙,你没有输给任何人,只输给了自己。”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皆是如此。”
沅天洛出口否定道:“不,自古以来,决定这天下的,不是君王,而是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王是因为有了百姓的抬举才能称之为君王,但做君王的往往不明白,百姓能把君王抬举地高高在上,亦能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想,这个道理,你是不会明白的。”
慕容熙的脸色愈发惨白,虚弱不堪。慕天云慌忙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抬袖拭去他脸上渗出的丝丝冷汗。
尔后,慕天云将慕容熙靠着龙椅放好,走到沅天洛身前跪了下去,道:“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你就念在父皇年事已高,放过他,好吗?”
看到慕天云跪倒在沅天洛面前,慕容熙怒不可遏,挣扎着站起身来,道:“云儿,站起来!”
慕天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对着沅天洛说道:“求你了。”
沅天洛看了他一眼,道:“只可惜,本公主从来学不会以德报怨。”
突然,慕天云一跃而起,伸手扣住了沅天洛的脖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大惊失色,南宫逸尘懊悔不已,他只顾防着慕容熙,怎么就忘了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慕天云?他双拳紧攥,道:“慕天云,你这是找死!”
慕天云惨然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你要守护的人是沅天洛,而我要守护的,是我的父皇。南宫逸尘,我要你即刻放父皇走,若不然,我便要了沅天洛的命!不信,你就试试看!”说着,他渐渐加紧了手上的力道。
当即,沅天洛便呼吸困难,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