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南宫逸尘急速上前,脚抵在地上,一把攥住了马车的车辕。那马车顿时停住了,而南宫逸尘的双手却被断裂的车辕所伤,瞬时间便血流如注。而当他看到马车中挑帘而出的那人,却竭力忍住疼,给了她一个安心暖人的微笑。
沅天洛跳下马车,奔到南宫逸尘面前,忙掏出袖中的手绢绑住了南宫逸尘受伤的双手,眼神中的心疼显露无遗。
沅天洛回过头,看着缓步而来的白远山,道:“白大人,你这是何意?”
白远山一脸无辜,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车辕断了也要怪在老夫的头上?”
他的话说得很大声,也很理直气壮。
因白远山在百姓中素有名望,周遭的百姓听到这话,纷纷指责沅天洛,道:“你这姑娘好不懂事,白太傅好心让你坐他的车,车辕断了你也不能怪人家啊。”
“是啊,凭什么怪人家,白大人又不是你家车夫!”
“对啊,这姑娘也太不讲理了!”
……
不管周遭的人说了什么,沅天洛的神情始终淡然,死死地盯着白远山,一字一顿地说道:“白大人,今日之事,小女子记下了。”
白远山靠近沅天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等着你的报复,月彻陛下。”说完,阴狠地一笑,转身离开。
尔后,他对着身后的仆从吩咐道:“再去为这位姑娘找一辆马车来,上朝的时辰可是耽误不得。”
不多时,新的马车已经被赶到跟前,速度之快,就好像是早就知道那辆马车会坏一般。因为之前的事,南宫逸尘惊魂未定,实在是不放心沅天洛,就打发掉车夫,自己亲自驾车。
沅天洛不放心,道:“你的手还伤着,若是再驾车,会更严重的。”
南宫逸尘坚持道:“没事,我可以。”说着,便坐上马车,拉过缰绳。
突然,沅天洛挑开车帘,走到马车边缘,道:“南宫,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从这里跳下去,要么你坐到车里去!”说着,一手抓着马车,身子就要往外倾。
南宫逸尘不敢迟疑,道:“好,我答应你!”
沅天洛收回已经放出去的脚,不容置疑地说道:“坐进去!”
南宫逸尘有几分踟蹰,道:“照南越礼制,男女未婚前不可同乘一辆马车。若不然,女子的名声便会有所损伤。”
沅天洛瞪了他一眼,道:“什么狗屁规矩,早晚改了它!再说了,我又不是南越人,守它的礼节做什么!进去!”
南宫逸尘乖乖地进了马车,沅天洛紧随其后,然后对着那车夫吩咐道:“去医馆。”
“姑娘,我家大人吩咐了,要即刻赶去宫门,早朝就快开始了。”
沅天洛冷声道:“一个太后听政的早朝,那么急做什么!速去医馆,若不然,我现在就一刀捅了你!”说着,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戳到了那车夫的腰间。
如今性命攥在被人手里,那车夫自然是只能乖乖听话了。
南宫逸尘叹道:“今日,你有些不一样。”
沅天洛不假思索地说出口,道:“我的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难不成我还得温文尔雅地说话吗?”
南宫逸尘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嘴角微微翘起,你的人么?这几个字,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顺耳呢?
沅天洛似是觉察出什么不对,慌忙道:“你是沅族暗影的影尊,自然是我的人。”
南宫逸尘略感失落,却没表现出来,转而想到白远山的手段,担忧地说道:“刚才你的态度强硬了些,这白远山只怕不会忍了这口气呢。”
沅天洛微微一笑,道:“忍不了他就受着!放心,他还没有好好利用我呢,不会这么快就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