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武官的剑刚刚收起,便从那奇石之上掉下一片薄薄的石片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燕凌宇大惊,怎么可能!
来之前他亲自试过,这奇石着实坚硬无比,他换了上百把上好的刀剑都没能将这奇石撼动分毫。怎么今日到了越彻,随随便便一个人,随随便便一把剑,随随便便地一挥,便能将这奇石削下一片来?
沅天洛见了,莞尔一笑,道:“燕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先前你说这奇石坚硬无比,朕这才敢让人放心去砍,谁知一砍就砍成了这个样子。该不会是燕王爷此前派出的人装作砍不动,有意欺瞒吧?”
燕凌宇听了,只觉得胸中一股愤怒的火焰油然而生。他虽不知那越彻的武官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奇石砍掉了一层,但是他绝对肯定这奇石坚硬无比,眼下见沅天洛如此说,心中的不平之气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带着几分怒气,他看向沅天洛,道:“陛下说笑了,只不过,若是单比这些削石头之类的把戏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不如我们来真刀真枪地比一把,如何?”
沅天洛淡然一笑,道:“有道下远道而来,若是真动起刀枪来,只怕不太妥吧?”
燕凌宇听到这话,只觉得沅天洛是在怯场,心中的愤怒当即一扫而光,转而笑道:“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是点到为止,互相切磋一下罢了。”
沅天洛点了点头,道:“既然阁下没觉得不妥,那切磋一下也无妨。不过,且等我先问问众位朝臣的意见。”
燕凌宇扯了扯嘴唇,带出一点笑意:“陛下请便。”话说得客气,心里却是鄙夷的,堂堂一国之主,这么小的一件事还要问过朝臣的意见,可见她这弱稚女童,实在是撑不起越彻这偌大的天下。
沅天洛看向群臣,道:“燕王爷方才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谁愿意毛遂自荐,与燕王爷比试一番?”
然而过了好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看着沅天洛脸上的焦急之色,燕凌宇更是得意,能耍小聪明砍掉一块石头来算什么本事,真到了真刀真枪对着干的时候就成了怂包!看来,越彻朝臣,还真是软弱不堪啊。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陛下,咱们越彻的武官都粗手粗脚的,没个分寸,若是比试之时伤到了这北越之人可怎么好?不如,就不比了吧?”
燕凌宇听到这话,气得不打一处来,他认定越彻是无人敢上阵,这人说这些话,不过是磨嘴皮子功夫罢了。他两眼一瞪,道:“要比就比,不敢比就滚蛋!”
这话可惹恼了越彻的众位武官,为首的南宫逸尘嘴角轻扬,道:“非是我越彻不敢应战,实在是怕出手不慎伤着了贵使啊。”
燕凌宇冷哼一声,道:“你越彻只管派人应战便是,若是伤着了我北越之人,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我燕凌宇必不会追究。反之,若是伤着了你们,你越彻也不准追究。就这么说定了!”
沅天洛还未开口,燕凌宇就已经替她做了决定。燕凌宇的狂妄,由此可见。
然而,如此狂妄之言,沅天洛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并未理会,反而对着燕凌宇点了点头,道:“就按阁下说的办吧,既然是阁下先提出的对战,那么就请阁下先派人吧。”
燕凌宇求之不得,他看向身后,示意其中一人走了出来。此人是他的近身侍卫,他的实力燕凌宇自然是信得过的。有他出马,何愁不能将越彻众人打得跪地求饶。
派他出手,燕凌宇信心满满,嘴上却说道:“要说此人的实力,在我们北越也就是中下等,不过,今日的对阵,也不必选实力多么强的了。陛下,派人应战吧!”
沅天洛嘴角轻扬,道:“好,谁有信心可以迎战,站出来就是,不要害怕会伤了人。就算是伤了,朕也不会怪罪。”
燕凌宇心中冷哼一声:话说得倒是挺大,想伤我们北越的人,没那么容易!
沅天洛的话一说完,武官之中便传来一声声推辞之声。
眼见着这些武官你推我搡,燕凌宇心中十分得意,料定越彻无人敢来应战,还互相推诿,着实是没有一点担当。然而,当他倾耳细听,才发现事情和他方才所想,全然不同。
只听得那些武官这个说:“不,我不行,我下手太重,一出手必定让他断胳膊少腿儿的,太血腥了。不不不,我不能去。”
那个说:“啊呀,我也不行啊,我出招太猛,招招毙命,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他打死了,血溅当场,也太不吉利了。”
燕凌宇听得这话,气得不打一处来,当即大吼道:“尔等休要口出狂言,若是真有这等本事,上前来比试一番就是,不必在此耍嘴皮子功夫!”
沅天洛莞尔一笑,道:“各位不必害怕,就算是打伤了或是打残了,燕王爷也不会追究的。”
燕凌宇气得直瞪眼,道:“陛下,你这话恐怕有失偏颇吧?”
“朕本就是越彻之主,何来偏颇之说?”
燕凌宇一时间哑口无言,缓过神来后愤愤道:“陛下,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这便开始比吧。”
正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陛下,既然各位将军都害怕控制不好力道伤了人,不如让奴婢一试,如何?”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跪在沅天洛面前,手中还捧着一个酒壶,显然是午宴之上负责倒酒的宫女。
沅天洛看向燕凌宇,道:“燕王爷以为呢?”
燕凌宇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