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是和唐珈陌有一场孽缘,而是和“宋崝”这个名字情比金坚!
我僵在那里,颤着声忐忑地问:“怎,怎么讨回来?”
他扶着我的双肩,将我推开一些距离,视线胶着在我脸上,让我想起我上大学那会儿帮人代课被唐珈陌抓包时场景。那时他穿着一件洁白衬衫,架着一副蓝灰色金属细框的眼镜,斯文好看的不像话,跟所有青春感怀的校园故事中必然会出现的校草级学霸男主角一样,高配设置得梦幻般美妙。那天的生物化学课因为唐珈陌的临时代班一下子让许多沉迷于偶像剧的少女们回归了课堂,让恰逢巡视的教导主任激动得老泪纵横,深觉前几日在大教堂上那番发人深省的话果真激励了人心,莘莘学子们终于体会了学识的重要性。
然而教导主任的激动之情没能影响他一贯严谨的思维模式,所以当唐珈陌毫不留情地将我拎出教室时,他微笑地与唐珈陌打过招呼后便心领神会地罚我打扫了一个星期的生物模型实验室,害我连晚上做梦都能梦到我和一副人体骨架练太极拳。
唐珈陌看着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肉偿。”
我吓得豁然后退一步,可以想见桌椅排布的空间一点也不适宜受到惊吓的人行动,所以我被绊倒一点也不奇怪,只不过唐珈陌居然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放开我的肩,显然我和他都没料到这个突发的情况。
冰冷的地面印着我的尾椎,有点凉,我痛得龇牙:“我很有节操的!”狰狞地看着他,我觉着我说的这句话分外铿锵有力。
唐珈陌愣了三秒钟终于反应过来,缓缓地蹲下身来,看我异常痛苦的神情,居然有些忍俊不禁,让我愤怒至极!
“疼么?”他关心地问。
我毫不犹豫地回他:“痛!”
“需要我帮忙叫医生么?”
我眼神怒视:“谢谢!”
他身形不动:“你不是很有节操么?”
我瞪着他,顿了三秒,痛苦地扬起个难看的笑容,咬牙切齿:“助人为乐,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么?”
他依旧不动:“我是个商人。”
我看他的眼神如看个屠夫:“我算上骨头也就五十公斤,值不了几个钱。”
他看向我的眼神忽然染上一抹暖意,嘴角微扬了下,附身将我抱了起来:“我更看重单位价值。”而后,不知他碰了哪里,奶白色的墙面上忽然投射出一张慈祥和蔼的脸来,笑眯眯地正扒拉着一副医用手套。
我内心哀嚎了下,抓住唐珈陌的领口商量道:“我觉着我可能伤得不轻,需要去医院,家庭医生治不好我。”我偷偷地拿视线瞄那张看上去笑得像肯德基老爷爷却内心像麦当劳叔叔的老医生,真是越想越哆嗦。
老医生姓何,是唐家的家庭医生,医术和医德严重成反比例增长的典范,喜好摧残病患意志。
“你怎么知道他是家庭医生?”唐珈陌低头看我。
我心惊肉跳的:“哪家医院看医生不排号来着,更别说直接视频对话了。”
他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抬头对视频中的人讲:“你来s市交流的医院地址。”
一个小时之后,我趴在病床上看着对面的老医生拿着张x片在灯光下端详,安静地等着他的宣判。
当然,中途唐珈陌良心发现终于让他那位一直看我不大顺眼的特助先生宁幻宇捎了套便服给我,让我形象不至于太过邋遢。
“小姑娘姓什么?”
我侧着头,非常无奈地回答:“宋。”
何医生看片的眼神拨冗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唐珈陌:“原来你是对姓宋的小姑娘特别中意啊,你妈还常念叨着你放不下宋家那小姑娘,看来也不是。”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片,关了灯,继续说:“哎,楼下22路车坐10站有个宋家村,全村百来户人家都姓宋,你有空要不过去拣拣?这燕瘦环肥的,类型多样,肯定有你中意的款。”
我忍住笑,看着姓何的老医生调侃唐珈陌,不过真奇怪,他以前中意宋崝么,我怎么不知道。
唐珈陌没去理会他,约莫让他觉着没意思,于是把视线调给我这个病患。
他拎着张x片慢悠悠地晃过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吐出三个字:“宋壮士。”
我噎在那里,睁大着眼瞧他,依稀听到站在不远处的**没忍住“噗”的一声,连宁幻宇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避免自己笑场来着。
何医生拿着片举高了些,同我讲:“你看你这摔得角度真是精准地让我这个力学满分的人都不得不好奇,您是直挺挺地90度着地的么,这么壮烈的场面居然没能让您的余生在领残保金的日子里度过,老天爷真是残忍得让我想早点过去找他理论下。”
我瞅了那片子一眼,忐忑地问:“很严重么?”
“不严重。”
我长吁了口气。
他继续:“尾椎骨裂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以你这样的姿势静躺三个月就可以了。”
我正要起身的动作一僵,迟缓地躺回原处,偏转着头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样趴着三个月?!”
唐珈陌显然也没料到居然有这么严重,端详了我一眼,认真地询问何医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么?”
何医生将x片递给一旁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气定神闲地说:“有。”
我热切地看向他。
“别摔。”
我觉着要不是我还躺在床上,我应该会更惨烈地摔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