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现在穿的是古代的长裳,风姿卓绝,面如冠玉,却有些憔悴,乌黑的墨发垂在他胸前,几乎拂到了我头上。
不知道他在人间是怎么赚钱的,如果失业,他应该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
相比起我的激动,苏安容反倒异常淡定,“噢,她又打我电话了。”
又?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知道有这么一号鬼?意思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定情信物的事?并且他还不乐意跟我讲?
好心寒啊,我要离婚!
脸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然后揉了揉,“满脸都写着不爽,你打架没打赢她?”
“你很希望我们打架对不对?看我们打架你很高兴对不对?”我没好气地嚷道,说完又后悔了,我为嘛要生气呢?
“因为看你现在相安无事的就知道她没打赢你,多年不见,她的灵力又见长了,居然能冲破我的结界,不过就算冲了进来,她顶多也就……”苏安容看了看被撞坏的门,道,“把门撞坏而已,想伤害你,还没太大可能。”
“你这什么破结界?什么鬼都能冲破,太low了。”我冷哼了一声,“既然是你的故友,那你去要她赔门!”
“还有谁冲破了?”苏安容忽然表现得很紧张,在我身边坐下来。
“前天晚上有很多虫子跑进了思源的房间,她差点儿被吃掉。”
“她现在人在哪儿?”苏安容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陈思源,“她走了?”
“对啊。”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妈好像发现什么了,今天你那个故友来,她还把桃木剑和黑豆都拿出来了呢!”
我正担心呢,谁知道苏安容却高兴得咧开嘴,笑得一脸荡漾,“看来她会很容易接受自己的女婿和外孙不是人的事实。”
“你妹啊!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这件事吗?”
“那是哪件?”他睁眼盯着我。
“我要说的是,我妈好像发现陈思源的不对劲了,并且把她赶了出去!”这灵肯定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
“哦。”
看他一脸冷漠,我感觉自己没踩中密码,于是又道:“不对不对,我要说的是,小三都找上门来啦!不过好在定情信物在我这儿,你要想跟她再续前缘,先把你们的定情信物拿走。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这个家以后大事小事都由我做主,你去哪做什么事无巨细全都跟我汇报就行……”
“你要是喜欢抱着我的脚趾甲睡,你随意。”他蓦地插进一句,打断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龙鳞,脚趾甲……
我连忙拿出那个亮闪闪的东西来,麻痹的!这形状,这大小!我说怎么看着眼熟,还真忒么的是脚趾甲!苏安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脸脚趾甲都能发光!
苏安容哈哈大笑起来,面对我满脸的问号,他贱兮兮地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忙不迭地把他的脚趾甲扔给他,“你这死变态!用脚趾甲做定情信物,恶不恶心啊你?”
他接过去,手掌轻轻一捏,那脚趾甲立即变成一团粉末,被他扔在了地上。
“娘子,本尊爱死了你这吃醋的小模样儿,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女鬼是我一千年前的一只鬼奴,专门为我打扫卫生清理垃圾的,这片脚趾甲是我有一次受伤,指甲掉了,叫她打扫干净扔掉。谁能想到一片指甲就能让她不甘心为奴呢?枉我还给她发了那么多工资。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拿着这指甲嚷嚷说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但你放心,为夫心里只有你,从来就没有鸟过她,这次娘子帮我清理了障碍,咱们以后就算清净了。”
看他这么认真地解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请咳了两声,“那个,其实,我并没有把她清理掉,是她自己跑了。”
“没关系,跑了就跑了,以后来一次打一次就是了。”
好歹曾是自己的鬼奴,苏安容这么说还真是不怕伤她的心啊!
“我打不过,你自己去解决。”我嘟了嘟嘴,忽然想到她现在变得那么漂亮了,要是叫苏安容自己去解决,他会不会真的被拐走啊?
“真打不过?”
“笑话!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尤麦菜开始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打得过小三的新女性!她要再敢来,我打得她满地找牙!”
“啵!”
我话音刚落,颊上就被印上了一个凉凉的吻,苏安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儿子,出来吧!”
大米饭笑嘻嘻地从椅子后面出来,“爹地,你发现我啦!”
“你爹又不瞎。”苏安容道。
“可是妈咪没有发现我。”
大米饭,你这是说我眼瞎吗?外婆教你半天的说话技巧都白教了?
我咬着牙瞪他,他连忙举手表示他错了。
“爹地,你看起来不太好,这次阎王又为难你了吗?”大米饭哧溜一下钻进苏安容的怀抱,摸了摸他苍白的脸。
“阎王岂敢为难我?”苏安容对大米饭的话感到很不满意,轻轻拍了他的屁股一下。
“那你为什么像肾虚一样。”
“噗……肾虚。哈哈,大米饭,这个词用得妙。”我朝大米饭竖起大拇指。
笑闹声吸引了我爸妈,老妈已经换了一身睡衣,从他们的卧室里走出来,“容容回来啦,快去喝完鸡汤睡觉吧,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怎么忙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