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忽然提到口红,傅夜七按着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去,见他英峻的神色几不可闻的勾着嘴角,定定的看着她。
她低了低眉,眉角微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端得一脸淡然。
沐寒声看出了她的尴尬,当初那么大的反应,又哪能装作什么事没有?
“嗯?”他倾身略微凑近,弄得她往沙发椅背仰了仰。
男人干脆停了手里即将系领带的动作,深沉之余,满是探究。
这表情……
“你朋友?”他略微眯眼猜测。
深邃的眉眼锁着她,只一眼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却着实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大衣兜里?
傅夜七仰得累了,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柳眉,往旁边躲了一下,也站了起来,淡然一句:“秋落的。”
这可让沐寒声神色一紧,冤枉他就够了,可不能破坏了她的友情,她这脾气,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没几个吧?
想罢,他一脸肃穆,“我以沐寒声的人格担保,我跟你朋友,绝无半点瓜葛”
她扫了他一眼,不说还好,没心没肺低婉一句:“口红长脚了?”
沐寒声拧眉,她不信?
真的低眉想了会儿,认真的看着她,“明天我问庄岩去。”
商场之间,他从不与女人亲近,顶多一个握手,脸言舒都没有碰过他的衣角,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发生?
所以,他和齐秋落之间,最有可能的介质只有庄岩。
看他这么认真,她倒是抿了抿唇,“算了。”
其实她心底略微打鼓,真要问去,显得她小气了。
如此淡然的态度,和当初的生气差得太远,他忽然凑近,“不计较了?”
别看他一脸深沉,幽深的眸底明明藏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她不想跟他多说。
却是他伟岸微移,挡在她跟前,他低眉,她抬眼之际,褐眸对上坚毅的下巴。
“不如……”听沐寒声薄唇一碰,要求道:“再帮我系一次领带?还要上次的样式。”
“凭什么?”傅夜七仰脸,清清淡淡,眉间一点点不悦,得寸进尺
沐寒声略微沉眉,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悬着:“无论什么事,讲究礼尚往来”
明明该是赖性的话,那张矜贵的脸,偏偏无论说什么,总是令人觉得严正在理。
其实他想说,自己该得点补偿,只是这个词把自己说得过于可怜。
她仰脸片刻,终究缓了口气,“换一种可以吗?”
“没给别人系过就行。”他倒是受得心安理得。
可她想了想,算了,看他挺喜欢埃尔德雷奇结,虽然复杂,好在时间充裕。
两人就那么立在沙发前,她平时,专心的系领带。他却低眉,目光打在她精致的脸上,从一双黛眉,移到挺巧的鼻尖,最后停在樱柔唇畔。
感觉他喉结动了一下,她一直觉得沐寒声身上每一个器官都是上帝千般雕凿,喉结性感,尤为引人注目。
没想多,自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却蓦地撞进一潭深邃,手里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几秒后,才强自淡然的移开。
男人却淡淡的勾了嘴角。
腰间忽然被他拦住,厚实的掌心贴着她柔软的后腰,低沉的嗓音响起:“药白擦了,早知道站这么久,该坐着系。”
她脚腕是有些疼,但他若不说,自己都没有留意,所以一时没说话。
沐寒声坚实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几乎分担了她整个身体的重量。
“要不是齐秋落,你是不是还得给我甩长白山?”低沉的嗓音,带点儿委屈。
她忍着嘴角微抽的冲动,绕着最后一步,好似根本没听见。
下巴却忽然被他勾起,一双幽眸在她脸上巧然打转。
都说檀香能安人心,她总觉得相反。
不等他任何动作,她先松了手,作势往后退。
可腰间的手继续收紧,勾着下巴的手转而定着那张精致的脸。
薄唇覆下,微凉辗转,缱绻翼翼。
沐寒声是肥了胆,大概是因为她昨晚没有扇他,更是因为,他真的爱极她的感觉。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是她先反应过来,猛吸了一口浓烈檀香,略懊恼之余,猛一下扣了贝齿。
“嗯”男人低低的闷哼,龙舌幸免,唇角遭了秧。
不过这一次言舒没有直接推门,而是安静的候着。
傅夜七已经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拿了沐寒声刚刚给的资料。
沐寒声也终于转身,舌尖略微掩饰被咬伤的嘴角,“进来”
言舒开了门,都没有扫过两人,就只立在门边,恭敬一句:“沐总,法商已经来了。”
“知道了。”
办公室又陷入安静,傅夜七主动从沙发上起来,直接就出了办公室往会议室而去。
对方果然等着了,她走进去,礼貌的微笑一下,握了一下手才坐下。
沐寒声过了会儿才走了进来,面色凌然深沉无意,还是他在商场的那股运筹帷幄,只是嘴角那点破皮很是扎眼。
她扫一眼就淡然压了下来。
言舒上茶时想,沐总一时兴起约了法商的一个负责人,结果来了三个,可见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谈话一如既往的顺利,气氛始终轻快。
巴黎时时尚之都,盛产绅士,所以目光总能抓住最贴合的点,结束之后略微谈笑之间,话题就到了沐寒声的领带上。
“看来沐先生重视仪表,也是颇有研究?”
傅夜七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