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下来,霜儿似乎想起了这人是谁,说道:“哦,公子是,江北钱庄的言少。”
“劳夫人惦记,正是在下。”
霜儿说道:“那即是熟人,来来,一起坐下聊聊也好。”
“哎,姐姐……”
没等南薰说完,言情直接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说道:“多谢夫人了,还是您比较有度量,不像某些人。”
说完还故意往南薰这里看了眼,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南薰。
南薰也坐了下来,看到言少伸手就要拿桌上的小饼,就说道:“这是我带来的小饼,公子不会想这么随便就吃了吧。”
“嗯,说的有理。”言少说道,“既是赏月,自然少不了吟诗作对,不如,姑娘出题,在下作对,对一题,便可吃一个,如何?!”
“哈哈,这倒是十分有趣。”霜儿在一旁起哄。
“看来言少对自己的才华倒是十分自信。”
“不敢不敢,”言少说道,“但是对姑娘的题,当是绰绰有余。”
欺人太甚,南薰在心里愤愤说道,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如果公子对不上来,当作如何!?”
“绝不可能!”言少语气很是自信。
越是这样,南薰越觉得不爽,说道:“所谓彩头彩头,我这彩头就是这小饼,不止公子的彩头是什么?!”
言少眼睛微微一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条玉坠,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就是它,有本事姑娘就带走!”
“好!公子好气魄!”南薰哼哼一笑,说道,“那公子请听题:繁星点点,点点繁星,问天上共有几盏明灯!”
“好好好,”霜儿在旁边说道,“妹妹的上联很是应景,又有技巧。”
南薰微微一笑,说道:“雕虫小技,公子,请吧。”
“这,”言少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了,“容我想想……”
南薰心里偷偷乐着,说道:“想是可以,但是不能无限拖下去,一盏茶,如果公子对不上来,可要愿赌服输了。”
“别得意的太早,我一定能对得上来。”言少一遍拍着扇子,一遍左思右想,看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过来一个人急匆匆地冲着言少喊道:“少爷少爷,李公子还在千般味等你呢,让你赶紧过去,你怎么在这坐下了,赶紧走吧,再不去来不及了。”
“吆,公子还是很忙啊,”南薰说道,“要不让等明年这个时候公子在来答复?”
“不用!”言少一咬牙,起身,对着来人说道,“咱们走,去千般味。”
说完,就带着小斯准备离开。
南薰偷偷一笑,正色说道:“那公子的这个玉坠,当作何处理啊!?”
“姑娘拿着吧。”言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南薰从桌上拿起那个玉坠,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些余温,沿着她的手指,传到心里。仔细看看,这玉坠不是凡品,难怪言少那样子像是被割了一块肉一样。
想到言少终于在这自己这里吃瘪,南薰心里还是很痛快的。于是,乐呵呵地招呼大家继续,不要在意言少的去留。
不知不觉,时至半夜,几个人依旧兴致盎然,没有丝毫倦意。
可是一旁的石头却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现在为时已晚,夫人,南薰小姐,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霜儿左右看看,说道:“这周围的人还是有不少的,我又不困,不必那么着急。”
“可是现在……”石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满是担忧。
“好了,石护卫,”南薰对着石头说道,“把这西东西吃完,我们就回去,用不了多久的。”
石头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
很多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尤其是在快乐的时候,用白驹过隙一点都不夸张。
转眼到了后半夜,南薰喝完最后一口清酒,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嗯。”霜儿有些微醉,红着脸答应着。
随后几人收拾了一下,驾着马车先送霜儿回府,南薰这才让小一掉头赶往一言当。
车拐过几个路口,忽然从暗处窜出几个人影,没等南薰三人反应过来,几个人影就跳上马车,手一挥,南薰只觉得后颈一疼,随后就失去了知觉。她最后的念头,就是后悔没有听霜儿的话,在大将军府上住上一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薰悠然转醒,脖子后还是隐隐作痛,可是,她的手脚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了起来,根本不能动,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有人吗?”南薰有气无力地喊着。
可是并没有人打理她。
“救命啊,有人吗。”南薰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一声一声地喊着,祈祷着有好心人能听到,过来救自己。
冷静,冷静,南薰一边喊着,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自己只是被绑了,并没有直接丢命,甚至都没受什么伤,看来是绑自己的人另有所图。
从小父亲就告诉过自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财,色,一般都是绑架者所图谋的,财倒是好说,花钱消灾,南薰作为一个掌柜的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如果是图色,那就有些难了。
只是南薰心里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图色,自己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不会这么安稳地醒过来。
其实,南薰最害怕的是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