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冷漠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真理。
我,也应该遵守这个道理,遵守这个仿佛腐烂了一样的魔术师准则,成为和他们一样腐烂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研究魔术,却从未真正的将灵魂投入进去。“就像一个异端一样嘛...”父亲在闲聊的时候也会恨铁不成钢的这样说我,但是,我依旧拒绝着冷漠。
我从心底还是期待着和人交流,纵使经历过自认为困难重重的挫折,纵使有时候会很想哭,但是,这样说或许有些厚脸皮吧,从未放弃过对人性本善的执着坚持,我还相信着人间有温暖,而不是魔术师社会这样森严腐烂的冷漠。
因为家系没落就被不断排挤,因为资质差就被特意针对。我不想成为那样肮脏的大人,我只想学习永无岛的彼得·潘那样,在魔术师的社会之中,不在长大。
可是,现实总是给人迎头一击,就像是现在,刚刚鞠躬的对象消失不见,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像是一个小丑。
秋风萧瑟,我呆呆的站在这长椅旁一会,继而转身离去。
“不要放弃希望,凛,你可以的...”
拍了拍自己脸颊,我这样自我安慰着。时计塔的开学有着严密的时间,明天...不,十二个小时以后就是入学时间了,如果没有在这之前找到时计塔真正的位置,自己或许就无法进入时计塔了呢。
[不要找任何借口!原本就是恩赐给你这种没落者的进修机会,不好好珍惜的话,就一辈子不要踏进魔术协会的领土吧!]这不是幻想,而是过去的实例。
所以,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认真到谨慎的面对着一切。
不过,路过的少年却给我一个想法,因为行李丢失而大脑缺氧,放弃思考的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就是去找魔术师们!伦敦总有几个知道时计塔位置的魔术师在外面晃荡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一直在寻找着,寻找着路过的魔术师——如果那个少年能够经过的话,也会有知道路径的其他魔术师们吧!抱着幻想的我不知所措的走在路上,放开自己所有的感知能力。
幸运的是,我确实找到了几个魔术师,看见他们从一间破损的,名作破釜酒吧出来的我,急切的问了过去。
可是...
“远坂家?那个远坂时臣的远坂家吗?”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没落的家族啊,原本有可能成为宝石翁阁下的传人,却去追寻什么不必要的东西,最后家系也没落了,论文也过时了,就连人脉也枯萎了。”
“哈?你是被邀请过来学习的?别开玩笑了小姑娘,没落家系的人还是继续没落下去吧!”
哄笑着离开的魔术师最后丢下这样一句话。
“算了,看你可怜我就告诉你吧,时计塔的院系在伦敦外面,而办公处则是在大英博物馆...”
虽然被嘲讽了,可是我成功的打探到了消息,没有道谢,我就这样急冲冲的离开了那里。
大英博物馆?那里可是离这边有好久的路的!身上没有一分钱的我只能用自己的双腿跑过去了!
虽然有着用暗示迷惑出租车司机的办法可以尝试,可是出租车或许还没有我用魔力强化的双腿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因为本身离机场太近了,所以我不得不用自己最大的速度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力跳跃着。时间过了大约有一两个个小时?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在那里关门之前,我成功的赶到了。
就算本体是在博物馆的内部,时计塔还是要遵循世俗的原则,如果不是我的速度足够快的话,说不定就要关门了!
当我冲进那个地窖一样的房间的时候,剪指甲的魔术师抬头瞥了我一眼。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没有时间去吐槽这段问题,我欣喜若狂的吐出所以信息,可是换来的依旧是冰冷的一瞥。
“你说你是远坂家的人,过来上学的,好,请交出你的身份证明,无论是护照还是其他的都可以,而且你的入学申请书在哪里?没有签字盖章的入学申请我们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一盆冷水,浇下。
“那个,因为路上有些事情,所以我的行李现在不在我的身旁,入学申请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在稍微晚一点交上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魔术师露出狐疑的眼神:“是吗,那么至少交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吧,恩,护照就可以了。”
“那个...这个可以吗?”
从身上翻找了半天,我在风衣的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日本没有身份证,就算需要的话,会用学生证、医保卡、驾驶证来代替)。
“你他喵在逗我?”
果然,行不通。
向对方道歉以后,我就离开了那里,大英博物馆快要关门了,我不能一直停留在那里。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坐在广场的边缘都没有想起来,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太阳从天边落下,看着夜晚的薄雾笼罩着一切。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少女。”
是那个少年,他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了,我瞥了他一眼,就没有去管他。
不管那是不是那种贵族主义的党派,也不管他是否是看起来逗比,骨子里却是冷漠到极致的魔术师,没有身份证明的我已经无法在这里继续呆着了,恐怕明天,我就要向大使馆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