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她的身体方才穿越前已对着皇叔说过,她想越倾这个弟弟都快想疯了,恨不能立刻扑到他身边去跟他玩耍。记忆里这个方才的女孩儿,说话的样子颇像是一头小兽刚从笼子里放出来,兴奋地很。皇叔也对这头小兽说,他晚上正好有些要事同人商议,便不能继续陪着他们姐弟了。
可是此刻的越人心眼看着皇叔就这样走了,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毕竟他是她穿越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她方才看到他时,莫名的有些惊喜,此刻却只剩下些莫名的失落。
越人心吃了越倾这么一闷棍,确实心里有点憋屈,于是回过头来说:“当然疼,打你一下你说呢?”一见面就拿着木头敲她,这是正确的亲生姐弟见面的招呼方式吗?还是他这个弟弟,脑袋有点毛病?
她弟弟捧腹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咱两个不是说好,下次见面谁长得矮,谁就得挨打。我吃你打吃了好几年,今年总算翻身了,你今年可是真的比我矮了。”说着他挺起胸膛,比着她脑袋的发髻。随后他发了发愣,将手比着她额顶,这才在表情上又理直气壮了点。
越人心在水里又看了看,才注意到越倾今天这个头发梳的松散,只是在披发之上用绸条将中间一束略绑了绑,仍旧是全然垂下的。而自己后脑勺那个道姑样的发髻凸起好大一个包,还真是给她增了些高,于是将越倾手里的木块抢了来,笑了笑:“我说好弟弟,这样不能算你赢了,你得让我打回来。”
越倾闪身:“那可不行,你明明就是比我矮了!”
越人心:“有什么不行的,我反正不能白挨你的打。”
说着两人追逐起来,越倾想着法的要从她的手里把木块拿过来,眼看着她也闪躲腾移地轻巧,于是奇怪道:“傻子,你怎么变得机灵了,这不合常理啊。”
越人心几次就要打到他的脑袋,然而都被越倾轻轻巧巧地避了过去。他躲了好几次躲过了,便笑嘻嘻地说:“其实你每次也打不中我,但你就喜欢哭,我看你哭我便受不了,只好伸过脑袋去给你打。这次看你机灵了,我就不给你打,你气不气?”
越人心看他虽然言语里是亲昵意味,但总是叫她傻子,这让她这个现代女青年心里不太爽快了。她小时候也是个野毛孩子,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上山下河偷西瓜都是一把好手的,怎么能吃这个白挨打又被叫傻子的亏?虽然心理年龄早已成年,但这副身体只有十六岁,心智大约也同化了她一些,她内心的熊孩子就这么被激发出来了。
她按耐一口气,非要打到越倾的脑袋不可。
看她瞪着一双眼目的性明确,浑身上下散发着兴奋,越倾给她抛了一个媚眼,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刮了一指,咧嘴歪笑一声:“这么激动干什么,病又犯了吗?太医的药又偷倒掉了?”
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她这副身体,以前脑子有病,神志一向不清楚。大约是早年查出来了病症,因为宫中命相的说法,怕将她养在宫里会克她弟弟这精贵的太子命,才把她放在道观里当傻姑子养的。这些年间若不是皇叔会时常来瞧一瞧她,她恐怕也没法安然长这么大。宫里头对她这个长公主,确实是完全不在意的。这也是个奇怪的现象。越倾同她是孪生,可能有些心灵感应,所以要比她的爹妈更在乎她。越倾小的时候皇叔也才十几岁,两个小孩儿一合计,每年就趁着上巳节这热闹时候,让皇叔把她接到王府上,然后他自己再找个过节好玩的借口去见皇叔,借此与这个疯傻子相处几天。年月久了,就成了习惯,坚持了许多年。
所以越人心以为,这个女孩儿在她穿越前,恐怕是脑袋已被病症折磨得厉害,在马上受了颠簸脑电波出现了问题,正好和她这个撞上电驴的产生了交集,所以才导致了穿越。当然她也不专业,穿越这个事情的原理,她只能是瞎猜猜附会一二。
越人心说:“是少吃了几回药,但请太子殿下您老别叫我傻子行吗,你就不怕我生气吗?咱们可是亲生的姐弟,你也忒不尊重你姐姐了。”现在她穿越过来,脑子那是杠杠的好,以后这个“傻子”的昵称必须得取缔。
越倾趁她这时候没有留神,忽然从她手里将木块又一木头敲过来,敲得她脑袋嗡得一疼,竟而撕裂头晕起来。越倾说:“这就不对了,谁长得高谁就是大,我们说好的,现在我是你兄长,你是我妹妹。”
越人心捂着脑袋疼的厉害,眼前这小孩儿没轻没重,不知道伤人多疼:“你知不知道你简直就是个熊孩子?”她心里想着,如果不替爹娘好好教训他一顿,实在是解不了这心头恨,虽然亲爹娘自己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越人心朝着他的脑袋顶子就是一巴掌过去。现在手上没了武器,就只能徒手战斗了。这种原始的打斗方式也就是拽着对方的头发跟对方扭斗在一起。越人心这个穿越和别人都不同,一来便和人打起架,这是一个穿越者应该办的第一件事吗?难道不是像别人一样,静静地思考着人生,思索怎么勾搭一下宫中的各位皇子,或者是来癸水的时候没有卫生巾该怎么办吗?但她一来,各位皇子都是自己的亲戚,她未来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