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此前他没有吻过任何人,那她就是第一个,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是第一个了。吻了许久,她起身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你都不知道,你在湖心住的时候,有个傻子,天天都在池子边上望你,她知道你就坐在里面,醒了就看书,饿了就喝菜羹,冷了便坐在火盆便烤手,那时脸都会被火光映得很红,热了便半披着外衣站在窗口,困了便支手在案几上休息……”
说到这里,眼泪却有些不争气。她一抹眼睛,好容易化的妆便花了。她也不知道,继续自己絮絮地说,自己絮给自己听:“她呀,她喜欢你,单单纯纯的像女人对男人那样。她呀,喜欢看你的模样,你现在这样,她想只给她自己看。”
越人心将头趴在榻边上,自言自语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别的女子看你睡觉的模样……”
稀里糊涂地,她自己眼眶又朦胧了。因为这么默默憋着哭了半晌,眼睛发困,就这么裸身外面披着长袍,竟也囫囵睡了一小会儿。再醒来时,一双乌黑的深眸正望着自己,用刚刚醒来的沙哑嗓音说:“你这样穿好看。”
越人心其实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她自己也是刚刚醒来,脑袋还有些模糊,只知道他说了话,于是唤他:“皇叔醒了……”
越枫琰探出手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缓缓滑过她的脸颊,说:“怎的还有泪痕?”
越人心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你要走……”
越枫琰忽然温柔地唤她:“心儿。”
她听到这一声,也不知道应该是欣喜还是哭泣。她想让他知道,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她狠了狠心问他:“皇叔,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越枫琰缓缓地坐起身来,将她的脸捧在手里:“傻孩子,你当然是很美的。”
越人心摇摇头:“不是的,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其实我就是个妖怪。”
他抬头喉咙里笑一笑,将她一把揽在胸前抱住,说:“傻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心儿。”
她躺在他温热的怀里,却还是问他:“心儿在皇叔的心里,永远都是孩子吗?”
他想了想说:“不是。”
她追问:“心儿在皇叔的心里,什么时候就会长大?”
越枫琰低头:“等我回来的时候。”
等皇叔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像看一个女人一样看待她了吗?她一直望着他,他的眼睛深邃却真挚,她信了,点点头:“那我就等皇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