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越人心闻到一丝怪味,随后梦里就好像被人扛了起来。她还没回过神来,等到扛着她的那人将她摔到地上,她才惊醒了,一睁眼。如果不是屁股给她摔疼了,她还当自己在做梦。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七斤,不对,齐璟!
越人心眼见这时深处于密林当中,风一吹还往头上落几片叶,那间猎户的小房子早已经不知去向,再看眼前拿着两手刀在自己面前笔划的齐璟,禁不住内心卧槽了一声。
“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越人心余光扫着周遭,思索逃命的可能性。
那齐璟继续拿着左手刀蹭蹭右手刀,说道:“这山里面野味不少,你说打什么,你们长公主最爱吃?”
啊?越人心有点懵,这个情势发展出乎意料。但既然是冲着“长公主”来的,她还是有计较。保命为一,逃命为二,先顺着他来。
“让我想想,她最爱吃的是什么……”越人心一边拖着一边想计策,然而话没说完,就被齐璟打断:“狼肉可还行?”
越人心一抬头,这齐璟的一双眼珠子杀气逼死人,越人心只能说:“行,行。”
齐璟从背上卸下来一个大长圆筒,一打开原来是弓和箭。他将弓箭递过来:“好,那你射一只。”
越人心:“但我没射过啊。”
齐璟却不理:“你跟我来。”他强行拉着越人心的胳膊,攥着她往那越深处走,还学着狼不时呜呜几声。越人心一边走,一边认路,时不时把脚印踩深些做记号。
走到一处坡上,齐璟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说:“那边应是有一只饿的,你射它的眼睛。”
越人心朝着下面瞅了瞅,见一双冒光的眼睛掩映在树丛里,不由得腿有点软:“我能射中便是不错了……”
齐璟转过头来,皱着眉:“狼皮也是份好礼,你若伤了皮,我一不高兴要了你的命。只射眼睛。”
越人心:“好汉,你打猎时专业的,我这连业余都算不上啊。你容我想想。”
看他这架势,这狼她是不得不打了。她连弓都没有张过,何况射眼睛。这射是死不射也是死。想了半天,她伸个手打算夺那齐璟手里的刀。
齐璟瞪大眼睛望着她,她说:“借我刀一用,咋的,我还能杀了你啊?”
这齐璟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说得在理,于是便将刀递过去,看她要耍什么花招。越人心方才已经瞧见了脚后边好像有松鼠什么的在窜,自己拿着刀走近了方才那看到有松鼠窜过的地方,倒是没再看到松鼠,反而看到个兔子。那兔子见了她蹦了几蹦,没蹦起来,越人心扒开它身上的草,一看是脚夹在夹子里了。
这不是老天爷帮忙是什么?越人心拿着刀对着兔子,想了想也别装圣母了,就一狠心一咬牙,在兔子身上这么捅下去。
齐璟在一旁饶有趣味瞧着,应该是琢磨出她想干什么了。
这刀虽然短,但这兔子身子也不大,想来也是可怜,没长成熟便倒霉催的这么死了。越人心感慨一声,闭着眼睛将兔子剐了一片肉下来,竖着穿在刀身里,看上去是兔子肉将刀隐藏了。随后她将泥土埋了地上的兔子血,又脱下外衣,撕下一片来将剩下的兔子肉包好,剩下的拧成绳将刀绑在了树干上。说来齐璟的这个刀有个好处,就是刀柄上有洞,绳可以穿过去绑着,这样会稳固很多。
全部准备工作做完,越人心对齐璟说:“我这个法子很冒险,你和我得躲在树上等。”
齐璟倒是很难得笑了笑,但他笑起来还不如不笑,看上去更可怕。说话间越人心已经开始爬树了。这一点,还是因为小时候她在农村爬惯了,虽然这树看上去高,她也还算灵活。她这双布鞋脚底不滑,爬了不一会儿她便爬到上面,抓着树干低头道:“好汉,你也上来,待会儿狼过来了。”
齐璟手扶着树干两步纵跃就上来了,越人心是由衷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好汉。”
这里比方才的坡还要高,视野更远。她瞧了瞧那狼的位置,就撕下一小点兔肉去吸引它。那狼鼻子当然灵敏,也真的渐渐地走了过来。
齐璟继续冷哼几声,一话不说地看。
那狼显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几步跳跃过来,凑近了看去,越人心倒是看到这狼身上不少血迹,饿的也就剩下了皮包骨头。它看到那下面隐藏刀锋上的肉,真的就开始啃食了。
它啃得狠,舌头肯定会被刀划伤的。越人心屏气凝神的看,一方面也害怕自己不小心给掉下去了
她这个法子是以前从故事上看来的,说北欧的人就会在冰刀上抹血吸引狼,这样狼舔着冰刀一直出血,冰天雪地里又不觉得痛,于是舔着舔着就死了。
但事实却是那狼吃了几口,被刀捅了自己的口腔,嗷呜惨叫着往外面退了几步。越人心瞪大眼睛看着,却不妨自己屁股上一个推力,竟然被齐璟揣了下去!
卧了个大槽,越人心从树上摔下直直趴在泥地上,她也顾不上抬头,只望着身边这伤了口腔的狼。情急之下,越人心爬着去够这狼舔过的刀,就防备着狼扑过来。这时候树上射出一箭,正正没入狼眼一大截,狼一声没吭地就倒了下去。
越人心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那齐璟从树上跳下来,一把扯下树上的刀,另一只手一提一扛将那狼挂在肩后向前走,嘴里吐出:“跟上。”
这个方向似是往回走,越人心从地上爬起来,眼前这人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