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的武功不错,两人联手,几招之内还是没有刺客能靠近。
然而君禾还是知道,桐儿毕竟是孩子,不可能指望她打过二十几个成年男人,与其周旋,不如两人一起,趁着体力还好时快逃。
“桐儿别打了快走!”君禾匆匆喊到,不觉得逃跑有什么丢人的,面子可没有命重要。
桐儿皱了皱眉头,立刻纵身跃到君禾身边,两人像巷子出口跑去。
天杀的刺客,轻功绝对不弱。
君禾不时回头看看,却发现刺客越来越近。
怎么办?她想了想,似乎只有打一张亲情牌,可怜兮兮的喊一声爷爷。
就在她准备为了活命服软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一颗烟雾弹发出去,那人一手揽住一个,三人很快就到了几十米之外。
君禾伏在那人怀里,问到了很浓的香气。
待到终于落地,那人放开两人,桐儿首先反应过来,立刻跪了下去。
“多谢桦亲王出手相救。”
这个浑身香气的人是明捷。
君禾这才忆起明捷的确是喜欢熏香的,不过他虽然借住在鹰隼王府,却几乎与她没有私下说过话,故而即使有着一样的香气,也没有考虑过是他。
“多谢桦亲王。”她垂首。
“不过是小意思,”明捷笑笑,脸上却挂着沾沾自喜,显然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十分满意,“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你家那个洪之晏呢?君凤呢?”
君禾有些惊讶他记得住洪之晏的名字,还是老实道在洪家。
“那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欺负你了?”比起为什么会遭遇埋伏,明捷的关注点让君禾有些奇怪。
“因为唐家的事情……”君禾略一犹豫,便意识到明捷的关注点不仅不奇怪,反而是很敏锐――君凤和唐旗那么好的关系,他怎么能在这唐家生死攸关的时候不理不睬?
“你老实告诉我,君凤是不是出事了?”明捷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严肃起来,“我可还想他过继给我呢。”当然也只严肃了一小下子。
“……”君禾不是想不到糊弄过去的理由,只是犹豫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在这方面说谎,“他最近很不舒服,没有大碍,但是洪若庭老先生不许他离去。”
明捷皱眉,只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弄不懂。君禾,若是有什么事情,莫要瞒着你爹爹。”
他说的语重心长,君禾便也点头,却也想不出自己瞒了鹰隼王什么,花家后人已经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君凤的取向并不是她一个人瞒着,君凤中毒也是出于怕他担心,于是一双眼睛望着明捷时,眼里是坦荡荡的。
明捷对上她的清澈的眸子,倒有些过意不去,他一直认为君禾会被血亲关系打败,反过来对付鹰隼王,此时竟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也就不再多说,护送两人安全回到王府。
为什么唐家出事君凤没有回来,只有君禾回来,显然不是只有明捷一个人觉得奇怪,但是鹰隼王此时更挂念唐家这一最大的心腹,又觉得可能与两个男孩子的感情有关,故而没有多问。
君禾去梨香苑拜见了母亲,便赶到了王爷的书房。
证人被杀的案子是和天杀有关的,虽然没了证人,也不能不审,顺徽帝延后了时间,把案子交给了鹰隼王。
这大概是鹰隼王在顺徽帝继位以来第一次明面上接受大案子,不知内情的百官还以为鹰隼王又要掌权了,纷纷送来贺礼。然而心腹大臣们自然知道,这是顺徽帝有意分去鹰隼王的心神,不让他全力保住唐家。
君禾心里叹气,她当然也知道顺徽帝的用意,难怪都说帝王无情,这还用着亲弟弟呢,就要斩去他的左膀右臂。
鹰隼王坐在桌前,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君禾进来,他没有剃胡子,眼眶也凹陷的厉害。
“王爷。”君禾低声唤了他一声,递上手里的搪瓷小盅,王爷打开看时,里面是炖的很香的鸡汤。
“偏偏这个时候让应天走了,”鹰隼王说着苦笑一下,“不过还好你回来了。”
君禾温顺的点点头,在旁边找了卷宗:“君禾是怕人手不够,来帮王爷的。”
说罢她翻开卷宗,有关天杀的案子并不复杂,原告是一个叫做赵宇的人,原是安平县的县令,但是这些年一直在帮天杀物色适合做杀手的少年,将他们拐骗来训练。其中有一个少年叫做柳渠,前些日子逃了出来,阴差阳错中被唐敏风的手下救下,由一个叫做青风的暗卫护送回到京都。
赵宇的家已经被抄,名下的产业也搜查了大半,那些被训练的少年却已经被转移走了。也就是说,只有柳渠可以证明赵宇的勾搭,但是本来应该在安平的青风被人发现惨死在京都的无缘客栈,而柳渠也失踪了。
因为这件事情是唐敏风全权负责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就被怀疑为内奸,与天杀狼狈为奸。
“应当找到柳渠,或者其他能证明赵宇的证据,还要查出究竟谁是内鬼,将唐大人的计划泄露给天杀。”君禾说,虽然知道王爷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却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知道唐敏风计划的人不多,我大概能猜到是谁。”鹰隼王说话时嘴角勾了一下,让君禾心里安稳了些。
“但是陛下,未必会治这个人的罪。”他苦笑一下,让君禾的心也跟着一起沉入了湖底。
“这个人是谁?”君禾皱了皱眉,顺徽帝也会有不愿意治罪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