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清清冷冷地看我一眼:“下山。”
我们下山就听附近的人说今天隔壁酒庄的老板帮女儿庆生,前一百名进场的人可能有机会让酒庄老板亲自酿造一瓶有着独一无二的酒以供典藏。
对陆寒深来说,再好的酒也不稀奇,更何况是这国内小庄子的酒。
“闲着也是闲着,想不想去看看。”他问。
我皱起眉头:“你是公众人物。”而且经过发布会的事后,也有很多人认识我。
他想了想:“圈子不同,这里未必会有人认识我。”
“可是……”
陆寒深脚步一迈,已走到我前面:“走。”
有人给我们带路,走了一段路后,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所谓的酒庄。
很小的庄子,但却很有风情。
大门口有个巨大的木桶,上面印着农场品牌,市面上没多少名声,但酒庄里的环境真的特别有韵味。
守门的大叔递给我们两个号码牌,给我们放行。
身边来来往往的过客着装大多朴素,陆寒深和我一同缓步走着,有很多庄园里工作的年轻姑娘都纷纷向他投来痴迷的目光。
长长的庄园小路,上面铺满鹅卵石,我们挨着走,手背时不时轻轻擦过。
“阿深。”我顿住。
陆寒深停住脚步,回头看过来。
他清淡地冷眼瞥过来:“什么事?”
“那个……你觉得周湛为什么娶我?”我说完就低下头去,原本这最后的两天是不该提到周湛这个名字的,可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陆寒深比我想象中要平静许多:“也许他是为了周雨。娶了你,我就有可能继续和周雨的婚姻。”
我摇头:“似乎也不是。”
他蹙起眉宇,眯起清眸:“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抿了下唇线:“嗯,感觉有别的原因。但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他不是杀人犯。他身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在慕尼黑的时候,我还见过他的枪。他似乎很惜枪,擦枪的动作还很熟练。前几天我还意外得知他连学都没有上过。最奇怪的是我在他家看见一张照片,照片背景在德国,还有个女人站在德国的妓店门口。”
陆寒深一贯平和的眼里染上了疑惑:“你的意思是……”
我缓步向前走:“总之我觉得你姐姐的案子肯定另有隐情。简单来说,如果周湛真的提供了视频,并且你觉得你姐取向没有问题,案子有疑点暴露,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结了。嗯,关于周湛,你了解多少?”
他眼里是意味不明的眼神,点了根烟猛烈抽了两口,之后就夹在了指尖。
“我姐和他结婚的时候正好是我的叛逆期,和家里联系的比较少,以我当时的年纪我姐也不会把她的感情生活告诉我。”
“周湛和你姐姐是怎么认识的,这你总该知道?”我提了提眼睛。
陆寒深又吸了口烟,眉微微一扬看着我:“一次酒会,周湛邀请她跳了一支舞。之后的细节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我想着陆寒深说的话,皱着眉头。
没多久,陆寒深脚步一停,认真地说:“周湛这个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外面传言我做生意很狠,不少同行都被我打击到倒闭,可他还是要比我狠太多。前几天在片场为难你的记者,现在两条腿已经废了,我想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待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你是在玩命。”
我抿了抿唇,很想告诉他,当初周湛除了拿我爸妈和陈心作要挟,可归根结底真正让我妥协的原因,是因为他说只要我和他结婚就出手帮他,还有……周雨手中那张假怀孕单……
但我不能对陆寒深说我是怎么苦苦求周湛,要周湛帮他一把。不管怎么样,这场精心设计的计谋中,我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你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到了。”我指了指前面搭建的高台,活动应该会在这里举办。
时间还早,我们在附近随便转转,突然间一张脸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面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女人拿着几瓶酒和我擦肩而过,我的脑神经不断跳跃,起码想了好几分钟,突然转过身,可视线所到之处却再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是和周湛合照的女人。
“怎么了?”陆寒深清淡地问。
我摇摇头,甚至还怀疑是不是刚刚看错了。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酒庄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周围有人朝着我和陆寒深拍照,我忽然就警觉了起来:“阿深,我们走。好像有人认出我们了。”
“活动马上开始了。或许是你太紧张了,拍照很正常,既然取景,自然要取好看的,而我们恰好符合。”他说。
我摇摇头:“还是走。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说完,就拖着他往门口走,突然一辆黑宾利横在我们面前,车窗半天,一双阴鸷的眼睛从里面望了出来。
周湛隔着车窗沉声道:“既然来了,怎么不参加完活动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