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荇粗粗地呼吸了一个来回,冷声道:“妇人之见!我的儿子我岂会害他不成!?”
“殿下难道现在就不是在害他?三郎还那么小,可殿下今晚是怎么对他的?他的手现在成了这样,可怎么……啊——”
韶亓荇终于压抑不住火气,执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地上狠狠一掼。
瓷器的碎裂之声在空气中爆开,骇得舒氏戛然而止,脸色猛地刷白了。
在今日前,即使韶亓荇再不愿听她说话,也从没如此发怒过。舒氏甚至怀疑,若不是不能叫她脸上带伤,他是不是更想直接砸在她的头上?
“那也要怪你把大郎生成了那么一副病秧子的模样!韶亓萱、韶亓茽和韶亓芃,我跟他们年龄相近,可他们哪个的嫡长子不是已经长成人到可以入朝去父皇面前表现了!?我呢!我的嫡长子却长年把药当饭吃!谁告诉你刚满六岁的孩子才刚启蒙?他韶亓箫才满四岁的儿子都已经可以在父皇面前背《幼学琼林》了!那个黄口小儿还有一个极得父皇喜爱的同胞姐姐,光这一条就叫他比别的皇子更得父皇青睐!三郎若是再不努力,还如何在皇孙中脱颖而出?!”
他很清楚,要得到那个位置,光是自己优秀是不行的。
他必须要让承元帝看得见,他的儿子也同样聪颖可靠,这样才能叫承元帝放心将江山交付出来。
舒氏苦笑一声,没有去辩解韶亓荇的话,只是轻声道:“殿下,皇位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叫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如此狠心地利用?”
韶亓荇发泄过一阵,理智就回来了几分,他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既然装傻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这么下去吧。”
舒氏死了心,呆呆地转身离去。
不及拉开书房的门,舒氏就听见身后韶亓荇冷漠的声音:“你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就称病在家吧。后院也暂且交与于孺人打理,什么时候你病好了,这管家权自然还是你的。你是父皇为我选的……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会旁落她人。”
舒氏扯了扯嘴角。
是啊,就因为她是承元帝亲点的儿媳,所以他即使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