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禾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
昌州与江州相邻,就在江州的西边,那里离叛乱之地并不算远。
韶亓箫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轻声道:“你不必担忧。父皇考虑得很周到,会派羽林军近身保护我们。”
“我们?”
韶亓箫平静地笑笑,然后才道:“二皇兄,还有他的长子阿珺会与我同行,父皇的意思是叫我们三人一起,以便互相照应。”
“还有哪些皇子皇孙要出京?”
“三皇兄和五皇兄留京,四皇兄、八弟以及三皇兄的长子各领一路,一样是后日带上太医和羽林军出发。”
他将这几人要去的路线说了,赵敏禾听罢,抿了抿嘴说道:“他们去的都是远离江州的地方。只有你们三个一路去昌州,算起来你和二皇兄的武艺应该是诸皇子中最好的吧?可见这一趟并不像你说得那样轻松,对吧?”
韶亓箫失笑,将她扣进自己怀里,紧紧地环抱着她,说道:“我的阿禾就是聪明!”
就像她说的,他们这一路人最多,而且他和二皇兄确实最有自保的能力,父皇正是因为这才安排了他们去昌州。至于加上了二皇兄家的阿珺,大约是怕他们二人不和时好有个人劝着。毕竟他那个二皇兄的脾气可不大好,也只有亲近的人说的话才听得进去一些。
再有一层原因,这次大周各地受灾的地方太多,运送粮草药材、赈济灾民等事都需要军队,出了江州流氓暴|乱的事之后还要派军队加紧巡防,京畿之地更是重中之重,所以眼下军中人手有些吃紧,他们去的又是比较靠近江州的昌州,更大意不得。两个皇子外加一个皇孙一路,比较节省人手。
听见他夸她,可赵敏禾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可也说不出来阻止的话。况且,她说了也没用。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赵敏禾就听见韶亓箫在头顶轻笑一声,然后缠绵悱恻的声音响起:“阿禾,我出京后,大概要两个月没办法抱到你了。”
赵敏禾还没来得及理解他的话中之意,下一瞬便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韶亓箫稳稳地托起她,将人抱到床榻上,随后自己覆身而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房事了,她怀两小只时孕相不好,韶亓箫大多便是浅尝辄止,次数还少得可怜。后来她难产了,又被太医断定伤了身子,他便待她像易碎的娃娃一般小心呵护,自然再没有这个兴致想这种事。
所以这一晚对他们而言都有些陌生的激动,一开始韶亓箫还有些克制,后来却被她越缠越紧,他也渐渐放纵起来。第二日,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起晚了。
索性,这一日上半晌本就是留给韶亓箫在府里与家人道别以及好好收拾东西的,倒不用早起,韶亓箫便心安理得地搂着还在沉睡的赵敏禾赖床。
赵敏禾直到午时才幽幽转醒,即使醒来后身体却仿佛被碾过一般,提不起一点力气。这时候她才信了太医的话,从前她不是没有陪韶亓箫胡闹过,可从没像今日这般累得狼狈过,可见她的身体确实弱了许多,需要一点点养回来。
韶亓箫见她比昨日苍白了一些的面容,也是愧疚莫名,因而便只让她躺着休息,他自己则指挥着下人给他收拾行装。
用过了午膳,他又出了府,去衙上与同行的二皇子韶亓萱等人拟定赈灾的路途和其他事宜,又是快到三更才回的府。
赵敏禾已经睡过了一觉,精神也比午时刚醒来时好了多,夫妻俩又一同用了宵夜,韶亓箫才静静抱了爱妻上榻说话。
“明日几时走?”
“辰时父皇会在明光殿为我们送行,所以卯时四刻就得出门。”韶亓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道,“阿禾,你身子不好,到时不用来送我。”
赵敏禾窝在他怀里,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