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却越发用力地抱着她,哽咽说道:“我们这么爱你,天天盼着的就是你回来,可是这一等就是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担心过你,恨过你,可是最终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有生之年才能见你一面,还能有机会告诉你,雪儿啊,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都不在乎,因为这并不会影响我们对你的爱,你明白吗?”
“我明白……明白……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妈,您打我吧!用力地打我吧!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好过些!打吧打吧打吧!”林钰近乎疯狂地拉着老人的手朝自己的身上打去。
老人却竭力地往回扳自己的手,颤声说道:“我不舍得打你!我盼了你这么多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怎么舍得打你?你知不知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妈!”林钰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入了老人的怀里。
老人老泪纵横,不停地替她擦着泪水,温柔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回来了,让爸妈能够在死之前再看你一眼,这眼睛便终于能够安心地闭上了……”
林钰听了,哭得越发地厉害了。
看着她们母女俩如此动情伤心的会面,莫萦哭得全身直发抖,只恨不得也扑上去抱着她们痛快淋漓地哭一场,可是她最终克制了这种冲动,因为她明白这一刻是母亲和外婆等待了几十年的时候,她不舍得去惊扰她们……
“哭吧。要哭就在我怀里哭。”夕梓尘哼一声将莫萦搂进了怀里。
莫萦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不过一会儿,泪水便将他的衬衣打得湿漉漉的。
这一哭便哭了个天昏地暗,最后还是胡里奥走上前,轻轻地推了推林钰,温柔地说:“别哭了。你这样哭会让老人家情绪过于激动而影响到身子。控制一点吧。”
林钰猛然醒悟过来,急忙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地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到母亲满是泪水的脸,又急忙用袖子去擦她的泪水,一边擦一边说:“对不起,妈,我不该害得您流这么多泪。”
“傻瓜,我这是欢喜的眼泪,不怕多!”老人笑嘻嘻地也伸手替她擦泪。
“我也是欢喜的泪。”林钰开心地笑。
俩人看着对方又哭又笑了起来。
莫萦这时才走上前,在林钰的身旁蹲下,轻轻握住老人粗糙而又满是老年斑的手,含泪轻声叫道:“外婆,您别光顾着疼我妈,也疼疼您的外孙女吧!”
“外孙女?”老人疑惑地看向她。
林钰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用力点头,“妈,这是莫萦,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女。这一次,是她,还有我的女婿陪着我一起过来看您和爸的。”
老人听了,方才止住的泪水瞬间又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握住了莫萦的手不停地点头,颤声说道:“我方才就是哪里来的那么俏的姑娘呢,原来是我的外孙女!你真好看。比你妈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