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时觉得,辛京峙在自我惩罚,这么多年,也许都在。
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就事论事,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就事论事一会,你将萱萱,从六岁养到现在的二十三岁,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你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真的喜欢她?打算尝试?……”
“不可能!”辛京峙摇头,“萱萱对我来说,永远是孩子,不会改变!”
沈凉时道,“那就别让一切变得更复杂,早点做出抉择,对所有人都有好处。你说叶秘书只能是工作伙伴,可是你觉的一个跟着你打拼十年多,放弃工作回国到你身边的女人要的就是你的那一句:工作伙伴?如果我没记错,叶秘书今年已经三十一了!”
辛京峙皱起眉头,叶紫三十一了?这让他微微吃惊,因为他当初认识叶紫的时候,她好似还不到二十一岁,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年轻,稚嫩。
一晃十年已过,快到不可思议。
辛京峙道,“好,我明白了!”
沈凉时希望辛京峙是真的明白了,他起身,“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先走了!”
“那么急不可耐,不喝杯茶再走?”
沈凉时站定,看他一眼,莞尔,“不了,如你所说,急不可耐!”
……
玉溪路。
六年前的玉溪路,对于沈凉时来说,是一个舒适的住所,他很喜欢,而恰好,西顾也喜欢。
他与西顾之间许多美好的记忆都在这里演绎,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枝一叶,都因此被沾染了感情。
但是在那之后的六年,玉溪路成了一个让他绝望和伤心的地方。
西顾离开之后,沈凉时一个人入住玉溪路,并且花重金买下了这边一大块的地。
那时候,贺迟和白墨阳曾劝沈凉时搬出去,暂时别住在那里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那里的每一寸风景,对沈凉时来说都是一把锋利的刀片,足以将沈凉时的整颗心,切割的血肉模糊。
他住在那里,分明就是在自我惩罚和折磨。
可是沈凉时不肯。
他说,“我不是在自我折磨,我只是怕西顾一个人会害怕,我所了解的西顾,一直是那么寂寞的一个孩子。”
“我也不是再自我惩罚,爱情的世界里最大的惩罚是不爱,只要西顾还爱着我,别的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而且,如果我不住在这里,西顾若有一天想家了,回来了,看到这里空空如也,怎么办?”
那时候,贺迟哽咽了喉咙,白墨阳转过了脸,眼圈有些红。
那时候,贺迟与白墨阳都在心里觉得,西顾是真的离开了,而他们的好兄弟沈凉时,已然为爱成魔成疯。
而现在,西顾回来了,玉溪路空洞的房子重新了印证温暖的存在,让沈凉时日-日牵挂,想要回到的灵魂住所。
曾经是因为那儿有与西顾有关的回忆,而现在,是因为西顾就在那里。
开车回去,车窗半边开着,一路上,有风吹过脸颊,感觉很舒服,夕阳的余晖闲适的洒落。
这回家的一路上,幸福和夕阳一起尽情铺陈,恣意的美,溢满情绪。
到达玉溪路时,是下午的六点十分,比他想的晚了十分钟,主要是因为去了辛京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