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神色渐冷,道,“前辈这是想卸磨杀驴?”
那宿老着脸森然笑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若非是你,拜儿岂会受这段折磨。”
即墨冷笑不语,这宿老无非是看中不老泉,想要占为私有罢了,没想到还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已让他无言。
“让他走,你们谁也不准打他的主意。”敖拜被那宿老保护在狭小空间中,钢牙紧咬,冷看即墨,目露寒光,“你别后悔治好我。”
那宿老诧异,随即诡笑寒声道,“你对拜儿都做了什么,看来今日必须将你留在此处。”
“让他走。”敖拜低声咆哮,“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们最好不要手。”
“拜儿。”那长老还要劝阻,但见敖拜出奇愤怒,便收声不语。
“你们谁也不准拦他。”敖拜缓缓闭眼,坐在药池中。
那宿老脸色几变,微叹道,“好。”
随即转向即墨,寒声道,“我不知你对拜儿种了何种蛊咒,今天算你运气好,滚!”
即墨冷哼转身,扬长走出大殿,一路都没有阻碍,径直走出碧落渊,也没有海妖出面阻拦,方知真的无事,心中倒是对敖拜改变了些许看法。
此一行损失大半碗不老泉,但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仿若重新跨入那种不可言的境地,似乎找到内心深处的触动。何况医好敖拜,也可让羋炼心不怀内疚,即墨倒未觉得有何损失。
他寻准方向,一直沿着水泊前行,在快要走出千里水泊时停下脚步。他抬头看见敖泫坐在山巅,似笑非笑,身侧摆着灵茶,显然已早在此处等候。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慢,我在此处已等候多时。”敖泫对即墨举起茶碗,道,“是否喝上一杯。”
即墨浓眉微蹙,随即舒展开,走上山巅,却未接过敖泫递来的灵茶,而是盘膝坐地,道,“五公子会这般好心来送我,倒是令我诧异了。”
“不诧异,不诧异,你医好三哥,我怎能不来送你。”敖泫见即墨不接盏,便收回茶碗一口饮掉,面不改色,细看即墨道,“看你也很普通,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医好三哥。”
“这应才是五公子在此等候我的目的,敖拜不让任何海妖堵我,你在此处拦截我,便不怕违背敖拜的意愿?”即墨似笑非笑,直接点破敖泫的用意。
敖泫依旧气定神闲,翻转手中的茶碗,道,“三哥虽被你医好外伤,但内伤难复,这辈子可能都废了,我即是他的五弟,便准得为他讨个说法不是。”
即墨冷笑,长身离开,道,“你不用再打主意,我虽有仙珍灵物,可都用在敖拜身上,你是得不到了。”
敖泫捏拳冷哼,抓碎手中的茶碗,寒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轰!
敖泫陡然出手,化身蛟龙,将即墨缠住,杀机凛凛,万千道法尽显,“我碧落渊有九幽寒池水,不管你给还是不给,只要将你扔进那寒池水中,你都得乖乖听话。”
即墨长身而立,青衣飞舞,乱发高扬,毫无惧色,叹声道,“我本欲饶你一命,不想彻底交恶深海蛟龙族,但你既然要送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
“狂妄。”那大蛟口吐人言,卷着即墨飞向碧落渊。
骤然那大蛟仰天惨啸,盘旋缠绕的蛟龙之躯松开,全身冒着焦烟,许多地方都被腐蚀。
即墨手拿羊脂玉净瓶,那玉净瓶上垂柳三根,瓶中有一汪碧水,宛如绿玉琥珀。他面无表情,卓尔不群,气度超然,宛如真仙降世。
“唐家的碧水垂柳瓶,怎会在你手中,不,你这是仿器。”敖泫重显人形,半片身躯消失不见,面露骇然,他突然转身,向碧落渊逃去。
“想走。”即墨冷哼,挥手甩出星河图,垂下星光三千束,直接将敖泫镇压住,他提戟缓步走向敖泫,冷声道,“想要谋财害命,也要有那个本事。”
“你敢杀我,海妖谷定会让你后悔。”敖泫终于收起那份随意,露出几分慌张,他是如何都不能想到,即墨手中竟会有碧水垂柳瓶的仿器,否则他绝不会显化妖身,给即墨可乘之机。
“杀死你的是唐家的碧水垂柳瓶,与我何干?”即墨挥戟拍飞敖泫,直接打到敖泫毫无还手之力,再提起杨柳枝,洒下玉净瓶中的碧水。
敖泫惨叫,哪还有翩翩风度,面目狰狞道,“你绝对会后悔,海妖谷定会平了双头妖凤族,为我报仇,让你不得好死。”
“找死!”即墨彻底怒了,提起三根杨柳枝,倾倒玉净瓶中碧水,瞬间将敖泫化为虚无,这才收起碧水垂柳瓶,眼神微寒。他直接毁尸灭迹,海妖谷也找不到证据。
随即他转身捣了半座山峰,把周围数里地变得无比凌乱,看着如同经过一场鏖斗,这才缓步离开。
孤身走在苍穹下,即墨隐约陷入一种奇妙境地,似乎有所感悟,但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知道,在杀了敖泫的那一刻,他又接近那种感触,或许再有契机,他就能找到自身的道。
彻底走出碧落渊,即墨看见满天修士,轻叹一声,缓步走去,向几个老土匪与老鹏王行礼,“让诸位前辈劳心。”
他能看出来,若他真在碧落渊出事,这些大能便会以这种阵仗杀进碧落渊。即墨心中有了暖意,看向几个小土匪、兔子,还有羋炼心,若非是他们,这些大能也未必会出现在此处。
“我担心你会出事,便让鹏王前辈在你身上留下生命印记,一旦这生命印记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