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赫舍里承武的出现是个意外,就连云乾涵自己都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不过紫寻对云乾涵的话素来当圣旨的,虽然她不过随口一说,紫寻的就认真的做事了。
于是和谈的宴席就成了一场杀人不见血的战役。
先是云乾涵杀了大金川国王,而后在座和谈的人们发现自己中毒,而后就是好好的小金川国的元帅赫舍里承武狂性大发,满脸发青,双眼发直,嘴唇发黑,目光呆滞,不分敌我的一顿乱杀。
屋子里乱作一锅粥,可云乾涵稳稳当当的坐在正座上,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完全不似看到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反而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其实云乾涵心里早就开始作呕,她最受不得这种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但是她也很清楚,这是她早晚都经历和面对的,她是三军统帅,肉搏厮杀,是她一定会亲身经历,置身在血腥之中,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只是不管心里是如何的明白,可身体还是本能的排斥这种呛人让人胃里犯疼,铁锈般的血腥味。
云乾涵对紫寻的动作之快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的,知道紫寻在死灵森林也是成长了不少的,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没有想到,紫寻成长了这么多,可以在无形之中下毒,可以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制作毒人。
云乾涵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夜奕,见夜奕神色不变,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自己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可是她总是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夜奕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是因为夜奕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云乾涵才会觉得夜奕不对劲。
如果一定要云乾涵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还真的说不上来。
自从她开始接连不断的做恶梦,夜奕就对她能避则避,而刚刚夜奕主动对她说要给她恢复容貌,她当时说那话的感觉,好像是自己戴不戴面具,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
戴不戴面具都是一样的?
云乾涵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了脑海,可是速度太快,她却没有来得及抓住,就被屋子里的哀鸣声打断了思路。
云乾涵皱了皱眉,看着屋子里满地打滚的人,脸色不是很好看继续想着心里的事情。
“在想什么?”夜奕看到云乾涵眉头中间的竖纹又深了几分,在旁边开口。
“没什么,他们真是麻烦死了。”云乾涵没有察觉自己对夜奕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撒娇和依赖。
夜奕倒是习以为常的,终于舍得把目光从云乾涵的身上挪开,施舍给屋子里其他前来和谈中毒的诸国代表。
“想好了么?是降是死?”夜奕身上释放出了威压,霸气难掩。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屋子里承受着万蛇钻心之疼的诸国代表愣了,就连云乾涵都傻乎乎的歪着脑袋仰着脖子看着身后站着夜奕。
她不明白夜奕这是怎么了?
忽然发脾气了?
谁惹她了?
刚刚吃宴席的时候,好像也没见她吃什么,就连素日里喜欢的茶水和酒都没有碰,是因为这样,所以不开心吗?云乾涵有些不明所以了,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想着,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惹的夜奕不开心了,如何才能弥补。
夜奕可没有云乾涵的好性子,她做事从来不会去好好的和人谈什么交易,更不会给对方从头再来的机会,在她的眼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胜利者才能有活着的资格。而屋子里的这些人明显就不符合她眼里拥有活着资格的人,不过是小小的疼痛就让他们满地翻滚,疼的和杀猪一样嗷嗷叫着,更是让夜奕看不起他们。
其实说来说去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反应让云乾涵厌烦了。
夜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些惹得云乾涵不高兴的人十分的碍眼,她只知道把事情解决了云乾涵就会高兴了。不过她并不知道,此刻云乾涵正在努力想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惹得她不开心了,要做什么才能哄得她开心。
“紫寻把降书顺表给他们。”夜奕声音中带着从地狱来的血腥和杀气,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哪个不同意,那也就没活着的必要了。反正这里人这么多,死几个就当杀鸡儆猴了。再说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云乾涵的兵马也未必会输,就算云乾涵的兵马会输,有她在,也不会让云乾涵尝到败阵的沮丧和狼狈的。
夜奕双眼如刀的盯着底下痛苦的抱着脑袋,抱着肚子,还有抱着肩膀满地翻滚的和谈使者们。
紫寻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降书顺表从怀里拿了出来,走到每一个国家代表的和谈使节所坐的桌子前面,把那个国家的降书顺表放到对方的桌子上。
而此刻那个不分敌我的赫舍里承武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了脑的站在墙角停止了单方面的虐杀。满身满脸都是血,身上的佩刀被血肉都糊住了。
“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浪费。如果你们不愿意在降书顺表上签字,那么即日起你们所代表的国家是我们武世皇朝的敌国。不日我将上奏陛下,带兵征缴。到时候你们战败,想要在递上降书顺表,可就为时已晚。那个时候,我们武世皇朝的版图就会扩大,你们将不是臣属国,而是我们武世皇朝管辖内的一部分土地而已。”云乾涵声音悦耳,却带了要挟和警告。
她的话不多,可是所有人都明白,这里没有傻子,听话听音,就知道她并没有继续交战的野心,这次也只是想让他们成为臣属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