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道忽然间被母国通缉一事,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不过是魏其坤登上王位以后所做的第一件离经叛道的事。
人们对于魏国这种弑兄杀父的戏码原本已经是见怪不怪,但是接下来魏其坤的举动,更加让人觉得,他一定是恨透了魏其道。
他发出的通缉魏其道的谍令是除却国丧、大娶之外最高级别的,几乎是同一时间,各个国家就知道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讽刺的事,这样重要的消息,跟魏其道面对面的陈墨白竟然不知晓。
此刻的他,还在想着如何让魏其道露出来自己的狼子野心。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传达这样的一个消息,只怕陈墨白会当机立断的将魏其道扭送回魏国,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魏其道自然也不知晓自己已经身处如此陷阱,仍旧与陈墨白谈笑风生。
燕国,都城——
温一宁自从答应了燕宁要帮他找到如何才能让众人信服集侯铁令的方法以后,就忧心忡忡的开始考虑这件事。
这些人都不是好骗的,温一宁想到,尤其是集侯铁令要召集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家,而是那么多个国家,要是其中有一点触碰了某个国家的禁忌,只怕集侯铁令的真正威力都没有办法发挥出来。
“姑娘平日里不是最擅长讲故事吗,”卫紫衣提醒道,“而且这几个国家都长期遭受楚国的奴役,多多少少的都有几分信服祭祀,姑娘你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比圣旨还要管用。”
温一宁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那不就是简单多了?我随便编一个,让我想想,唇亡齿寒,假途灭虢,似乎都可以用的到。嗯,具体的就说这些是自己从卦象里看到的好了。对了,紫衣你帮忙从集侯铁令涉及到的这几个国家中留意一下,他们最近发生了什么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最好是跟灾难有关的……”
温一宁又吩咐了一番,卫紫衣聪明伶俐,自然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防止温一宁偷偷摸摸的使用自己的占卜术,她甚至还废了一番心思将整日不见踪影的秦羽找了过来。
秦羽一踏进门就忽然说,“依我看,有什么我们还是别着急给燕宁王爷处理麻烦事了,陈国这下可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卫紫衣和温一宁都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羽几乎是咬牙切齿,“魏国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残害了秦烈,另一个这就要去祸患王爷了!”
温一宁一听到这个,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墨白他怎么了?”
秦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把话说清楚,“魏其道已经被魏其坤列为魏国最高级别的通缉犯,不管以如何形式帮到他,都会成为魏国的仇敌。”
温一宁忽然间感觉嗓子一干,话都要说不出来。
她方才还沉浸在能为燕宁解决一件大事的喜悦中,没想到转眼间就接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这,这……”温一宁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忍不住要骂脏话的冲动,到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恶狠狠的道,“魏其道这个人还真是阴谋论家,他肯定知道自己要遇到这样的祸事,所以才这么着急的要逃到陈国!”
卫紫衣一听说这个也是急得直跳脚,她比温一宁更加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标准,她深切的知晓这样的盖棺定论对于魏其道来说,就意味着再也没有翻盘为胜的可能。
但是最棘手的问题就是,魏其道现在竟然纠缠上了王爷。
他难道是想多拉一个人下水吗?
“姑娘还是莫要担心太多,”即便心中很是担忧,但是卫紫衣也不敢直接把话挑明,只能说,“王爷定然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是对魏其道避而不见,要不然这种不得便宜反而还要惹一身腥的事。”
温一宁颓然的道,“如今也只能希望这样了。秦羽,你知道魏其坤为什么忽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塑造兄友弟恭的假象吗?”
秦羽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大概的知道,他的身边,换了一个十分厉害的谋士,他正是受这个谋士的影响,才会忽然间转变了对魏其道的看法。”
温一宁摇了摇头,“我看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魏其坤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是这么长时间一直隐藏了自己的本性,要不然怎么会忽然间性情大变。”
秦羽对她的推理不置可否,“不管如何,如今的魏其坤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处理魏其道。所以,我们最好都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温一宁的心里忽然间涌上来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可能……魏其道已经见到墨白了也说不定……”
陈国,盐城——
魏其道与陈墨白各怀心事,但表面上看起来还都是其乐融融,在魏其道忽然间问出来一个问题时,二人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中。
“不知道紫王殿下能否接受小王登岸补给一番?您也知道,我们的船只在海面上漂泊已久,委实是没了什么可以继续支撑的东西了……”
魏其道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定然是会被他如此高超的演技蒙骗过去。
然而陈墨白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因而也十分抱歉的回答,“这件事若是小王能做主,自然是十分乐意效劳。可是如今的盐城当真是……唉……”
魏其道见陈墨白的演技竟然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很是吃了一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