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耶路特小兵,和很多贫穷的平民一样,吃不起饭,家里人为了让他省下更多的口粮给年幼的弟弟妹妹,将他送到了军队里。
他有一个小名,叫做阿肯,这两个音节在他的老家,可以解释成野草或者路边的石头。他的父母在给他起名时一并起了这个小名、昵称,希望他能如野草一样顽强的生存下去。
阿肯加入军队后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奇特的社会,在这里没有什么和为什么,只有服从和处罚。紧张的环境和周遭士兵们对待军营生活的态度,没有给他任何胡思乱想的时间。耶路特的神明们在没有露出那副惊人的嘴脸之前,表现的十分温和。当然,这是相对的。
城邦之间的战争永不停歇,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都是耶路特神系下的城邦不断的混战。有些人死了,有人还活着,他或许因为他的小名,生命力如野草一样顽强的生存下来。
他有一头亮金色的头发,日晒雨淋之下皮肤也没有像别人那么黑,微微有些褐色。他身体极为健硕,最擅长的就是单手擒双手剑,这给他在战场上取得了极大的优势。双手剑与单手剑之间从字面上来看,区别可能只是单手剑一只手就能掌握,双手剑需要双手握住。可实际上,双手剑的重量大概是单手剑的五到十倍!
兵器碰撞时重量将是影响胜负的关键,这就像一辆巨大的装了钢板和加固的工程车迎面撞上一辆自称“一衣带水”国家的经济型两厢车,后果永远只有一个。
每个他认识的人,在每一场战争后,都会露着劫后余生的惊喜,拍着他的肩膀,龇牙咧嘴的笑着对他说:“阿肯,好样的!”
什么好样的?
无非是杀死了几个敌人,并且活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到底在哪,会不会有一天和那些永远留在了战场上的同袍们一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是他不当兵,不参与战争,又能做什么呢?
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在他认识的众多同袍中又有一些人永远的离开了这个被无尽烦恼和痛苦所环绕的世界,他有点羡慕,也有点害怕。
抬头望了一眼随军牧师,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听一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父神告诉我们,一切让你感觉到恐惧的东西,都是空虚的,是虚假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压迫我们的意志力,面对这些恐惧,你要做的并不是畏惧,而是鼓起勇气,去战胜它。”,不知道牧师之前说了什么,阿肯听的有点没头没脑,不过不影响他继续听下去,“父神赐予我们勇气,让我们战胜恐惧,但也约束我们滥用勇气。拥有勇气的人会比没有勇气的人更加的强大,强大却不能欺负弱小,反而应该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父神告诫我们,千万不要把自己变成那个让我们自己都讨厌的人。你不喜欢被人欺负,就不要去欺负人。你不喜欢被人侮辱,就要谦逊的对待每一个人。你不喜欢的东西,都不要施加在别人的身上,因为别人也不会喜欢。”
虽然没有听见前面的东西,阿肯却不住的点头,这个牧师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是这个理。明明是一个很高大上的训诫,偏偏牧师用很简单的话说出来,让人耳目一新。
“有人要问,战争是不是邪恶的,是不是让人恐惧的,因为在战争中敌人会因为我们手中的武器死去,我们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其实不需要抱有这样的念头,因为这不仅不是邪恶的,反而是神圣的。每一个人,都有捍卫自己权益的权力。我们响应父神的意志,来到战场上,为了完成神圣而伟大的事业奋斗。那些敌人不愿意接受父神的荣光洗礼,也不愿意放下争端,反而对着我们举起武器。
他们才是邪恶的,他们想要夺走你们的生命,而你们所做的,只不过在捍卫自己的生命。
或许你们会问,这是一场侵略。
不,我说不!
这不是一场侵略,我们是父神的子,我们执行的是父神的意志。我们来到这里并非是侵略,而是帮助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去认识自己,去敬畏父神,我们这不是侵略,而是一种帮助。看看那些饱受折磨的人啊,他们生活在水生火热的地狱之中,我们来了,解救了他们,他们献上了笑容和鼓励,这不恰恰证明了我们所做一切行为的正确性吗?
杀死敌人,是一种拯救,从最根本上拯救了他们的**、灵魂。他们死去的是身体,灵魂会依旧存在。他们的灵魂会在冥河边忏悔自己所犯下的一切错行。如果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愚蠢,父神会宽恕他们,他们会得到救赎,永生在神国之中。如果他们顽固不灵,就会沉入冥河之中,永生无法超脱。”
牧师声情并茂。阴阳顿挫的说教极具诱惑性,加上他身上那股神圣让人打心底想要亲近的气息,不由人们不信。
一些因杀戮而变得厌战的士兵不再垂头丧气,眼神中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对啊,没错,我们并不是在侵略,也不是在作恶,而是在救赎。只是这一场救赎的方式与其他的方式有一些不同,我们用刀剑和不断的胜利去证明我们的道路,证明我们的救赎。
入城后那些自发迎接耶路特军队的普通人,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阿肯听的很仔细,牧师说了很多,他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当牧师停止了叙说之后,抬起一只箱子,“愿意皈依圣光教的请来我这里领取一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