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的她们尚且为她而心动,更何况是当今的皇上?
顷刻间,所有人看向玉美人时,都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这当中有嫉妒,有愤恨,有不甘,有自惭形秽,独独没有友好与同情。
即使是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玉美人依然白衣飘飘,尽显其独特魅力,虽是低调的站在那里,却依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然,从始至终,这位玉美人的脸上都没有出现第二种表情,她的神情极为淡漠,美眸流转间,虽水灵动人,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听到皇上的召唤,玉美人却只是上前几步,跪在了皇上面前,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位玉美人根本就是顶着一张素颜前来赴宴,这一发现,立时让所有盛装出席的嫔妃微微一呆,看向那张虽是素面朝天,却远胜她们这些浓妆艳抹的脸,嫉恨的表情更是一览无遗。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袭素净的白色宫装,即使身在万花丛中,却也不掩其如朝露般清新动人,这样的她,使得周围的嫔妃似乎一下子成为了胭脂俗粉之类的下贱女子,虽然,她是无意的,可是,却深深的刺激了周围的女人们,再加之皇上的态度,不知不觉间,玉美人已经成为了整个后宫为之敌对的所在。
说是万箭穿心,也一点不为过,看着即使这样低调,却也能出尽风头的玉美人,慕涵的眉头不由一蹙,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看向那位坐在首位之上,笑看着玉美人,满脸喜悦的容子成,嘴角勾出一丝冷漠的嘲弄,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嗯?
此举,究竟是疼爱她,还是在试探她?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她,怎么可能在一句话之间就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容子成,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权势地位?女人对你来说,是不是都是利用所在?能用最好,不能用可以随意的丢弃呢?这样的你,到底当年为什么我们都没看清呢?
“启禀皇上,妾身只是小小的美人,焉能坐在首位之上?妾身谢皇上美意,但妾身不能。”
容子成诧异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怎么?你想要抗旨不成?”
自来冷若冰霜的玉美人听言,淡淡的抬眸,在容子成讳莫如深的眼神下,却依然坚持己见:“就算皇上在此砍了妾身的头,那个位置,妾身也不会去坐的。”
“大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容子成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当即脸色一沉。
“回禀皇上,妾身很清醒,在这些嫔妃里面,妾身的地位甚至算不得嫔,有什么资格去坐皇后才能坐的位置?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比妾身的位分高?妾身今天若真的坐在了那里,岂不是对先皇后的不敬?都说皇上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如今看来,也不过而而。”
玉美人此言一出,全场霎时安静下来,所以妃嫔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老天,她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先皇后?伉俪情深?不过而而?
谁不知道先皇后已经成为整个后宫的禁忌?便是连太后娘娘,也甚少提及,可是这个小小的玉美人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竟然,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先皇后搬出来?抗议且指责皇上的不是?
到底是蠢呢,还是无知?还是以为靠着皇上的那昙花一现的宠爱,也能什么话都能说?
这时的她们,根本就没勇气去看皇上的脸色,只是盯着玉美人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美的美人,很快就要与脑袋搬家咯!”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是,主位之上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听到玉美人的这段大胆宣言之后,仅是愣了千分之秒后,嘴角就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别看他是在笑,可是熟知他的人却都看出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冰冷,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就这般定定的看着她,笑容颇含深意:“哦?想不到你一个江湖中人,还知道的这么多?”
慕涵一听此话,立即就已笃定这是容子成故意试探之话,在联想刚刚他的一举一动,莫不都是在试探这位玉美人,当即面色一冷,这个男人多疑的性子,这么多年来只怕是不降反增啊!
玉美人缓缓抬眸,美目清澈淡然,神情更是用冰冷来取代,看向容子成的方向时,宁静的更是如深井之中的死水一般,无波无澜:“妾身虽是江湖女子,可也知道生命来之不易,既然要进宫为皇上瞧病,理所当然的要做些功课,如果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的闯进来,冲撞了哪位贵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容子成听言,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眸中兴味十足:“你这丫头,倒是实诚。”
“妾身自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在皇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妾身又何必自作聪明呢?”
玉美人不但人长得清丽脱俗,便是这声音都如泉水叮咚般美妙动人,一席话说下来,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使容子成心里有气,却也不能当做这么多人的面发泄出来,尤其是,那点气,还是来自所谓的‘伉俪情深’,这四个字在他与仇贞的面前,就好比一记冰冷的巴掌拍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即使有气,有不甘,却也发泄不出来。
一旦有所反应,就好比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心虚,懊恼,暗悔……
更加值得他注意的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