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与他一样,也是……
不,这不可能,这种可能发生在一人身上已经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会会这么多的巧合?
更何况,这样有悖常理的事又岂是能说得明白的?别人不把你当怪物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容璃不由拧眉看向她,待她好不容易将针拔除干净,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千寻漂亮的清眸眯了眯:“狸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一言一行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你应该好奇自己的身世,可是你没有,反而热衷于报仇,以常人的目光来看,那个仇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除非……,除非你是那场屠杀之中的受害者,亦或者说,是幸存者。”
千寻唇角一勾,嗤笑一声,幸存者?受害者?呵呵,是啊,她也希望是这样,起码这样复仇不会被人怀疑,可关键是,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啊,但是看容璃的样子,想必已经认定了她就是那场屠杀之下的幸存者,既然这样,千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管事实如何,你我在讨厌甚至是痛恨容子成这一点上,是不是可以达成共识?”
容璃直直的盯着千寻,微不可见的颔首:“原则上是这样没错。”
“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你又何必追问到底呢?我说过要替你治好这个孩子,就一定会答应,至于其他的,你就莫要问了。”
千寻转过身,将所有的金针从白色粉末中捞出,搁置一旁后坐下,把脉,写药方,有条不紊,让容璃挑不出半分错。
按理说,对于她突然开窍为容筠迪诊治,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在听了她那一段空前绝后的演说后,他会变得如此的不安呢?容子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要了解,这个女人,还这么年轻,如果真的想要凭借一己之力,那她将来,岂不是也要步上他的后尘?
“拿着去抓药,今天第一次扎针,时间不宜过长,先让他适应了再说,如果他的身体没有问题,针灸要比吃药好很多,这点我后会看着来的,好了,我累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眼见千寻这就离开,容璃抿了抿唇,突然开口问道:“你,我不管你是因何这般的执着,但是作为皇室中人,作为了解容子成的人之一,我奉劝你,莫要拿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生命开玩笑,一旦弄巧成拙,被灭的,可不仅仅是你药王谷那么简单,我当初在青城山上威胁你们的话,现在可以原封不动的送给你,我不是开玩笑,他绝对能狠得下那个心。”
“我知道。谢谢提醒,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最起码现在,我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倘若有一天,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能帮我吗?”
容璃心中打了个突,“你想让我做什么?”
千寻一脸纠结的耸了耸肩:“还不知道,可能会进宫成为医女,可能进宫成为他的女人,只要能报这个仇,我可以付出所有。”
容璃直直的盯着她,目光犀利,语气冰冷:“女人,我看你这里太热了,需要降降温,在你没有恢复正常之前,此事不许再提!”话落,看也不看她一眼,撞开她的肩膀,走到了床榻前。
千寻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从一开始,我就很正常,你可以不帮,但请不要随意的侮辱人,容子成那颗脑袋,早就已经被他拴在裤腰带上了,指不定那一天就与他的身体分家了,这就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千寻走了,她离开后,容璃盯着床榻上的人儿,内心久久无法平息,容子成,你可曾想过,未来的某一天,有人会比我更加的恨你?这么多年来,你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或许,报应,真的要来了……
此刻,那个被两人挂在嘴边上的人却紧皱着眉头在御书房议事,而讨论的焦点,好巧不巧的,正是‘沐字索命’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参加议事的,均是容子成信得过的人。
这里面有怀亲王、晋国公、平阳侯、林将军,这四个人可谓是当年的见证者,怀亲王是辅助容子成上位的唯一皇子,晋国公是怀亲王的外家,太后的娘家弟弟,平阳侯是容子成的支持方,林将军是继沐将军府被灭门之后顶替上去的大将军,曾经亦是沐大将军的手下,只不过,此人从容子成年少的时候便一直跟着他,关系之笃厚,自然非比寻常。
这般一细数下来,还真的是容子成能够信得过人,且这些人和朝堂上的那些百官,还是有实质性的差别,那些人不敢讲的话,在他们这里,却可以在容子成的授予下,以讨论的方式讲出来。
因为,容子成想要保住自己的江山,身边就必须有讲真话的人存在,这是他自登基以来,一直遵循的原则,而当初说这句话的人,却已经亲手被他杀了……
“皇上?皇上?”晋国公看着不知何时陷入沉思的容子成,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微臣刚刚说的方案不对?”
容子成蓦地抬头,看向长相中规中矩,一副老腐朽模样的晋国公:“嗯?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晋国公看容子成如此不在状态,不由一问:“皇上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容子成叹了口气,摆摆手:“没有,朕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晋国公几人对望一眼,似是明白了,能让皇帝在这样的情况下走神,那些所谓的前尘往事,必然是与沐家有关,毕竟,他们如今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