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睿还想再教训儿子几句,容璃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了,气的老头子拍着桌案对着王妃撒火:“你看看,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王妃毫不示弱的顶回去:“这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养的?难道儿子刚刚有说错话?你呀,就是跟个孩子似的,怎么还和那小混蛋较上劲儿了?他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不关心你,还能陪着我等你等到现在?你怎么也不想想?”
容子睿声音一滞,“他果真是等我的?”
“不然还能等谁?”宁淑媛反问。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火气明显小了很多,宁淑媛无奈的看着他:“你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可这件事毕竟牵扯上的是文昌侯,是皇室宗亲,依着皇帝的性子,那还不得将火气撒到底下人身上?你儿子这不是关心你吗?”
“他那是关心吗?他那是恨不能将我给气死!”这不提还好,一提怀亲王又怒了。
王妃赶忙抚了抚他的心口:“好啦好啦,跟自己儿子计较什么呢?那臭小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就没发现啊?行啦行啦,不提他了,我问你,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怀亲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不了了之了,难道还要将文昌侯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的事捅出去?”
宁淑媛微微皱眉,“这么说,是想要低调处理了?那,文昌侯的那些亲戚们呢?他们打着文昌侯的名号可是干了不少偷鸡摸狗、逼良为娼的事,难道也这么算了?这皇上的处理方法,是不是也太……。”
“这件事到底牵扯到他自己的脸面,如果将文昌侯高调处理,那就无疑是打他自己的脸,毕竟,侯爷之位是他赐的,尤其是,暗地里这文昌侯可是没少为皇上做事,如今他死了,皇上说不定还松口气呢,不管事实是怎样,人死了就是死了,皇上恨毒了这个‘沐字索命’,如果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们身上去,他反而落得轻松。”
“这,这不是胡闹吗?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谁又能够保证,这呈上去的案宗都是真的呢?”
怀亲王叹了口气,“到底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就想这般的揭过去,这文昌侯府是灭了,可这‘沐字索命’还没结束啊,下一个轮到谁尚未可知,那些人家呈上去的所谓替天行道的证据,再你一次又一次的不了了之的情况下,焉能会傻得一直呈递证据?只怕我们得到的,都只是复制品,亦或者,原本就一式两份,早晚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心虚了呗!”宁淑媛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坐下去,为怀亲王盛了一碗粥:“好了,既然他说算了,那就算了,左右碍不着咱们什么事,你累了一天,赶紧吃点东西吧!”
怀亲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也像你儿子那样,说些不靠谱的话?这话能是你私下议论的?”
宁淑媛撇了撇嘴,“有胆子做,还不怕人说啊,他虽然是皇帝,可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这般掩耳盗铃的作为,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他一般?老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他再努力,也磨杀不掉屠杀沐氏满门的事实,这件事你看吧,没完,只要有人要讨回这个公道,他就坐不稳,也睡不着!”
怀亲王刚要说话,宁淑媛却将粥碗递到了他的手里:“好了,好了,妾身不说话了还不行,您赶紧吃饭!”
怀亲王看着她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的转移话题:“檀雅也该回来了。”
“好好好,明日我就进宫将她给接回来,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放不放人啊!”
容檀雅,宁氏的么女,怀亲王府的掌上明珠,皇上御封的常乐郡主,今年已经及笄,由于怀亲王尊贵的身份,到现在还未指婚,平日里除了在怀亲王府外,偶尔还会进宫陪太后,这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摘星楼
黑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容璃的书房,看着负手而立在窗前的容璃,恭敬的行礼:“爷,您昨日派属下调查醉香楼与药姑娘的事,有点眉目了!”
容璃挑了挑眉,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如何?”
“醉香楼表面上是由这个杜筱月掌控,实际上醉香楼每个月的收入都会以一个叫做师榕人的名义存入德胜庄。德胜庄在苍澜国各地都有分号,这些钱每月都会被分流取走。”
“除此之外,属下还查到,除了京城有醉香楼外,其他各地也都存在分号,并且,以师榕名义存款的还有很多铺子,这当中有医馆、药堂、酒肆、茶楼,甚至就连妓院都有,分类之杂,种类之多,丝毫不比咱们的逊色。”
“尤其是他们做的很是低调,除了醉香楼之外,别家的不赔也不赚的过火,一直稳步经营,粗略估算的话,这些铺子加起来,每年也有近五十万两的进账。”
容璃诧异的转过身,“五十万两?这还叫做低调?”
黑鹰也是一脸的钦佩:“属下的估算只少不多,因为他们家的铺子和旁人家的不同,只经营半日,且每日给多少人看病,卖多少茶水、酒水,卖多少套成衣,接多少张单子,都是有规制的,有时候没有到关门的时间任务却已经完成,他们就会提早关门,其余的时间,这个铺子里是空无一人的,具体去做什么,却查不到。”
“哦?”这般一说,容璃越发的好奇了,“那这和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