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弈与无忧一前一后沿着玄空洞往深处走。> 无忧只觉看得有趣,指向一处道:“奕,你瞧那边,那块倒趴着的大石像不像九重天上镇守在南天门外的那只神气活现的大乌龟龟?”无忧成为冥女后,曾因六界公审伯奕到过仙界仙庭。
“奕?!”伯弈皱眉。无忧兴致高昂,似被乌龟石的神态给吸引住了,边看便道:“耷拉着眼皮,永远睡不醒似的,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但那人是谁呢,她没有想起来。@无限好文在晋江。
伯奕草草地看了一眼,他并没上心也没追问,他正因无忧这不合礼数过分亲密的称呼感到伤神。
无忧对伯奕呆愣的反应不以为意,能和他单独相处,还是在这并不明亮、静谧无人的封闭空间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光是想一想就兴奋不已。
无忧早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喜悦和对二人未来的殷殷期盼。
她不觉得自己该为他人的命运一直沉沦在沮丧的情绪里,并非是没有慈悲之心,她也曾为这场战争的残酷、魔族的暴戾与无辜者的悲惨境遇感到愤慨、伤感与悲痛。
只是,那些情感全因他人的遭遇而起,很快就淡了散了,远没有她自己的经历那么刻骨铭心。
她不会更不愿压抑自己越渐愉悦的心情。
这一路,她左顾右盼、走得随意,伯弈却步履匆忙、难以开怀。
他与她不同,他身上肩负的太多、通晓的太多、牵挂的太多,哪能做到真正的超然世外呢?所以,他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处境与应对之策。
无忧不想只有两人的路程早早结束,她急跑几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伯弈微微一愣,为她放慢了步子。
伯弈回身看她,她只莞尔一笑,顺势倒在他的臂膀上。
无忧撩动着秀发,娇滴滴地道:“奕,都赶两个时辰的路了,坐下来歇歇吧?” 说着,对伯弈又是好一阵的挤眉弄眼。
她生涩地模仿着坊间看来的那些“风情万种”的女子,伯奕却被她古怪的模样逗笑了:“冥女怎么了?可是要出恭了?”
无忧瞪大了眼,伯弈又道:“冥女要做那事,可去下风口处。> 伯弈一本正经地道:“就在刚才,冥女这眉眼都挤作了一团,不是想出恭又是想啥呢?”
无忧一听,恼了:“你,你管我想啥,反正不是在想你!”
无忧的脸涨得通红,伯弈忍不住大笑出声。
无忧抡起拳头去打伯弈,伯弈不躲不避,原本载满笑意的眼霎时冷凝。
无忧意识到什么,正待要问,伯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晋江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伯弈目光巡视着四周,他略微拔高声量,对无忧道:“冥女若是歇好了,就快些上路吧!”
无忧应道:“好。”伯弈探手拉起坐在一块大石上的无忧,二人手掌相交,无忧觉得掌心微凉。
无忧跟在伯弈身后,她不经意地摊开掌心向上瞧了一眼,掌心上闪动着以术法写成的两个字:“有人。”
有人?会是谁呢?是掉队的撤逃的人,还是在监视他们的或想害他们的人?
伯弈没说,无忧不问,就仿似伯弈的发现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他们安静地沿着石洞继续向里走。
不过一会儿,开阔的石洞变得蜿蜒曲折。石洞分岔,分出了数十个小洞子,乍眼望去,每个小洞的宽窄高低各不相同。宽处可容几十上百人,窄处即使一人也得侧身才能通过。
虽然被这众多的洞中洞弄得有些眼花缭乱,但伯弈和无忧并不担心迷路。前面撤逃的人携带着众多的物资、粮米,必然会选择最宽敞的路走,更何况地面还有车辕压过的痕迹呢!
伯弈和无忧走进了最大的石洞,便在这时,却有一阵细碎的声音在这安静得只剩下清浅呼吸的静谧空间里响了起来。
无忧侧耳一听,是从北面的洞子里传来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似背负了重物脚步缓慢而沉重,一个似受了重伤脚步虚浮。
无忧轻声问伯弈:“要去看看吗?”@无限好文在晋江。
伯弈低声道:“能来此处的必非等闲之辈,你我还得去追前面的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去看看也耽搁不了多久,服伯弈,那边的声音却突然地明朗起来。
只听,一个无比虚弱的女声道:“仙人,你说,为何不见他?”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完,便是一阵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早前自那魔女手下逃脱,受的伤着实太重了。若因心急动了怒,牵动到伤口,老夫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伯弈神情陡变,在听完了这段话后,他急忙忙地飞身跃进了那处有人的洞子。
洞中的确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子倚靠在布满青苔的洞壁上,她身形柔弱、容貌极美,肤若白雪、唇无血色,无忧觉得眼熟。正待细想,那女子却在见到伯弈的刹那激动地晕了过去。
那男的老态龙钟,一头散开的白发,一身脏兮兮的布衫,一双耷拉的眼皮似睁非睁,布满褶子的脸既喜又惊。
无忧一见那老者,便脱口叫出声道:“龟仙人?!”
老者的目光越过伯弈,向她投了过来,那对浑浊的眸子里夹杂着一道慈爱的光芒。
老者对她招了招手,慢条斯理地道:“跟你师父历劫数年,出脱了,龟仙人不敢认啰。”
历劫?师父?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