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莺儿却睁了眼,看向弘晙道:“贝勒爷还不睡?”
“唔,你怎么也没睡着?”弘晙道。
“贝勒爷身子一直僵直着不难受么?”莺儿盯着他的眼睛。
弘晙神色一晒,挪了挪身子,道:“还好。”
“贝勒爷有心事?”莺儿柔声道,把头往弘晙的胸前挪了挪。
弘晙搂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垂了垂眼帘,道:“又让你担心了。”
“贝勒爷这是说哪里的话。”莺儿略有不悦,“臣妾是贝勒爷的福晋,本该为贝勒爷分忧。”
“你有孕在身,我不想你费神。”弘晙面带歉意。
“但臣妾看贝勒爷脸色不好,也一样会担忧呀。”莺儿仰头看着弘晙,“贝勒爷有心事不能同臣妾说么?也许臣妾能帮得上忙。”
弘晙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轻声道:“你今儿是特意让爷留下的,对不对?”
莺儿微微一笑,道:“爷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爷。”
“可我却没有你勇敢。”弘晙看着她微弯的眉眼,心头感慨。她的坚强与韧性让他惊叹,也让他心生佩服。
“那是因为爷情深意重。”莺儿抱住了弘晙的腰,“爷独自在前院夜不能寐,怎知臣妾就不会担心?明儿还是搬回来吧,只当是陪着臣妾,好不好?”
“好。”弘晙喉头哽咽,心里涌出阵阵暖流。
“夜深了,你快睡吧。”弘晙低头又亲了亲莺儿。
“爷和臣妾一起睡。”莺儿固执的睁着眼。
“好。”弘晙乖乖的合上了眼睛。
莺儿一笑,这才闭了眼。她其实早就困了,只因惦记着身旁这个人才硬撑着。
听着莺儿很快就平稳下来的呼吸,弘晙再次睁开了眼睛。他一直觉得女人就是受男人保护的,就是要依靠男人的。而如今,他却感受到了身边这个女子守护他的心。
这是一种从未又过的体验,新奇又温暖,让他心中的恐惧都开始消散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莺儿从睡梦中醒来,见身旁的人正在熟睡,她终于松了口气。
看他眼下发青就知道是几日都没睡好了。本就觉得他突然搬到前院有些蹊跷,现在倒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就怕惊扰了弘晙。谁知刚坐到床边,手就被人抓住。她回头看去,就见弘晙已经睁开了眼,却是眼神迷离,透着雾气,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吵到贝勒爷了?”莺儿很是歉意。
“什么时辰了?”弘晙懒懒的开口。
“刚过卯时。”
“竟要天亮了。”弘晙神色一怔。好几天了,他都是睁着眼到天明。
“贝勒爷如果早上不忙,还能再睡一会。”莺儿道。
弘晙起身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有晨曦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真的天亮了。
“谢谢你。”他转头看向莺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贝勒爷。”莺儿一时怔住。
弘晙笑了起来,眉眼间暖意一片,到是让莺儿又怔了怔。
一起用过早膳,弘晙神清气爽的去四爷那报道,而莺儿则让红杉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福晋,三福晋过来了。”院外奴才来报。
“快请进。”莺儿忙道。
西林觉罗氏进来一看莺儿气色不错,心里就有些疑惑,但还是面带笑意的道:“二嫂,今日天气不错,咱们逛园子去吧。”
“好啊。”莺儿爽快的应道,结果身边的红杉就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福晋,您不能去。”
“啊,忘了。”莺儿讪讪一笑,看向西林觉罗氏道:“这两日恐怕不能陪你。”
“怎么了?二嫂有事?”西林觉罗氏问道。
“咱们进屋说吧。”莺儿道。
西林觉罗氏便跟着她进了屋。
等两人坐下,丫鬟们上了茶,莺儿这才道:“我这两日身子不适,被拘着不让出去。”
“可我看二嫂气色不错。”西林觉罗氏道。
“太医说要等过两日来确诊。”莺儿道。弘晙有意不透露她有孕的消息,她也不好明说。
西林觉罗氏微微皱眉。以她对莺儿的了解,应该是个很直爽的人。怎么今日说话到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人家不愿明说,她也不好追着问,便道:“既然如此,那二嫂就好好歇息。等过两日太医诊过脉,确认无事了,咱们再逛园子。反正时日还长。”
“你要是不觉得闷,陪我说说话可好?”莺儿道。
“当然好。”西林觉罗氏笑道:“几日没见二嫂,我也想得慌呢!”
莺儿也笑了起来。妯娌间,太子妃富察氏也是个随和的人,但毕竟她长住宫里,不像她们两人就住隔壁,随时都能串门子,自然是投契些。
这天,西林觉罗氏陪着莺儿说了半上午的话才回去。她还要等着弘昼回来好汇报。
弘昼这天中午却没回来,被四爷和兰慧留下用膳了。
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西林觉罗氏便说了。
“臣妾猜测,二嫂怕是有孕了。”这是她回来后思前想后分析出来的结论。
“有孕?”弘昼皱眉,“这应该是喜事呀!”
“好像时日尚短,太医过两日还要来把脉确诊。”西林觉罗氏道。
弘昼却是若有所思,片刻后露出恍然的表情,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爷想到原因了?”西林觉罗氏好奇道。
弘昼却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