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随手将钥匙丢到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泽走几步坐到了沙发上,身子陷入沙发之中。好吧,感谢那个该死的无所不知的大白菜,现在连江夫人都怀疑他是个同性恋,在丈夫的怀里哭得凄惨,直言不能接受自己的宝贝变成一个同性恋,她要抱软绵绵的孙子孙女。
江夫人拉过他的手,和他絮叨了两个小时,内容重复来重复去,无非就是男人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还是女孩子更可爱一点,以及她要为他找一个未婚妻。
当然秦泽不知道的是,江夫人也在心里抱怨自己的好闺蜜怎么没有生一个男孩,以及傅凌明明是个女孩子怎么最后变成了一个男孩子。
秦泽转动了自己僵硬的脖子,呼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眼里闪烁着光芒:其实这个主意也挺好的。一来,他可以顺势退出娱乐圈;二来,也可以找到另一个他。
假设布鲁说的是真的,他的实力逐渐强大,而他的实力日渐衰弱。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记忆,只剩下难以抑制的本能,是想杀了他的本能,还是想上他的本能?
这听着挺美妙的,傅凌的模样出现在秦泽的脑海之中。这么单纯又弱小的他,他可是第一次碰见,掌握着主动权的他完全有机会……
秦泽仰面朝天,闭着双眼,唇上挂着一丝笑意,挡不住往上翘起的嘴角。
怎么有这么浓的酒味?
秦泽走到浴室,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和呕吐物的腥臭味,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谁大半夜闯进了他的房间?
秦泽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刚想回头,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抓住了他,将他禁锢在怀里。背后的男人把毛茸茸的头靠到了秦泽的脖颈旁,窜来窜去的头发如羽毛般划过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阵酥麻。
男子巨大的身体压在秦泽身上,火热的气息夹带着酒精味喷在他脖子上。
男人收紧手臂,把秦泽抱得更紧了。身高188的江言谨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背后的男人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
男人像一只巨型的猫科动物,撒娇似的头蹭来蹭去。
这男人还真是醉得不轻。
秦泽往后一倒,背后的男人踉跄了一步,他连同那男人就这么倒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唔。”
男人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发出了闷哼声,禁锢着秦泽的两只手也松了开来。
果然是严一新。
除了他名义上的保镖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还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秦泽从男人身上爬起来,上前两步,蹲下去看男人的脸。
严一新在原书里和女主角叶小萌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所以着墨并不多,只有在江言谨出场的时候一笔带过了他的名字。
长着一张朱利尔斯也就是尤莱亚脸的严一新?对方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秦泽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笑得活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就在秦泽伸出手的那一刻,躺在地上的严一新睁开了眼睛,不同于朱利尔斯的过于妖冶的红眸,也不同于尤莱亚如黑珍珠般无暇的黑眸,他的双瞳是蓝色的,不是那种醇厚的海洋蓝,而是冬日湖水最深处冻住结冰的那种晶莹清透的蓝色,透着凌冽与寒气。
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醉酒之人混沌与醉意,及其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嗨。”
男人弯了弯嘴角,轻轻打了一声招呼。
不似清明的眼神,男人的意识迷迷糊糊,在半醒半梦之间游离。他无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冰冷的手指,伸出手捧住了近在眼前温热的脸。他垂着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对方的精致的脸庞,从鬓角垂落微卷的黑发,到细长的眼角,落到隆起的颧骨,最后抚过红艳的嘴唇。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些迷糊不清、杂乱无章的影像,伴随着影像而来的还有声音,一个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呼唤着什么。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温柔的细语化为狂乱地吼叫……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要什么,只是追寻着那个迷糊不清的声音,向着声音跑去,向着耀眼的光芒跑出。严一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这样追逐着,追逐着。
“朱利尔斯。”
秦泽低喃一句,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微笑,这样的表情,这不是严一新,这是朱利尔斯。
秦泽感到耳朵传来一阵刺痛,一摸耳垂,手指果然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男人扬起上身,脸不断地靠近秦泽,那一双幽深如深海的眼睛盯着他看。
在黑夜之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秦泽在那蓝色的眼睛之中没有看见江言谨的倒影,只看到了亚尔维斯,穿着华丽冗杂宫装的亚尔维斯。
许久,男人的视线终于移开了,往下望去,望向红润的嘴唇,他还记得手指抚过红唇时燃烧一般火热的感觉。男人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眼眸深沉,手心也冒着汗,心里涌起一个邪恶的声音,低沉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一般诱惑着他:亲上去,你能尝到世间最淳美的美酒。
不再迟疑,男人低下头封住了近在咫尺的温暖的双唇,舌头也灵动地钻进口腔,紧紧缠着滑嫩的舌头不放。原本握住对方肩头的双手也不甘寂寞,一只手往上移动伸到对方柔顺的头发里,另一只手则往下探去,伸向光洁精瘦的后背。
男人迷失在这甜美的亲吻之中,这吻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如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