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错觉只是在孔缺的心中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接下来他给老人诊断了下病症,老人的大腿部有个伤口,伤口发紫,出现有暗红液体的水泡,并且可流出恶臭液体,伤口处内肌肉暗红肿胀,且失去弹性。
这是典型的气性坏疽,孔缺便给他开了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
然而,当两个人离去的时候,孔缺发现那中年人有意无意般地望了他一眼,再次难壑型赋鲆凰坎锌岷凸钜斓男Α
孔缺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本能告诉他,将会有事要发生,想到这里,孔缺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跟了出去,远远的,他看到那中年人搀扶着老人正走在布衣巷中,走到一处小吃摊前,中年人拉着老人停了下来,给他买了一个肉夹馍,老人的脸上洋溢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开心的笑容,这又让孔缺觉得是自己多疑了,晃晃脑袋,暗自嘲讽一句自己可能是有点惊弓之鸟便又回到扫尘堂。
第二天,孔缺送楚听,便驱车赶往扫尘堂,他跟何太乙讲好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坐诊,何太乙答应了。
车子还没开到布衣巷,孔缺的手机就响起,看到是扫尘堂的号码,孔缺苦笑着拿起手机接听,然后他的脸上就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吃惊,眉头也皱到了一起,他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便挂断了电话。
布衣巷内挤满了人,简直是水泄不通,然而,这些人却不是来排队看病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看扫尘堂的热闹。
因为,扫尘堂害死了人。
白布,红字,白的晃眼,红的刺心,然而,字却更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四个大字。
四个用鲜血写成的大字。
还我命来!
红字白布就在四个人的手中扯着,人就跪在扫尘堂大门外,在红字白布之下,犹躺着一具尸体,一具暴露在外的尸体,老人的尸体。
这老人,赫然是那位被孔缺诊断为气性坏疽且神智有些问题的病人。
如今,他竟然死了!
那哭嚎声震天响的四人显然就是他的家属,如今他们扯了这样一条横幅并把老人的尸体抬到了积尘堂的门口,难道,这位老人的死跟扫尘堂有关?
跟孔缺有关?
有男有女的四个人扯着横幅抬着老人一直步行走来,引的看热闹的人将布衣巷和扫尘堂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当中有质疑的,有替家属悲痛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犹如一个进了老鼠的养鸡场一样的糟乱。
在这片糟乱的人群中,还隐藏着几支微型摄影机。他们自然是媒体的记者,自从那次对孔缺救孙坚老爷子的现场报道新闻以及孔缺救吞了铁钉的小孩的现场报道大火之后,各方媒体的记者都将采访转成了暗中采访,却又是现场报道,这样的新闻可观性强,又百分百真实,大受市民的喜爱!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来我积尘堂无理取闹,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闻声走出来的郑杏春眼见之下,不禁表情一变,继而大声地说道。
“报警?告诉你,我们没有报警已经是对得起你们了,你们害死了我们的父亲,还这么嚣张,天理何在……呀……呜呜呜……”其中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先是尖着声音大吼,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说我们害死了你们的父亲,请问有何证据?”郑杏春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着地问。
“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让那个年纪最小的大夫出来!”中年妇女身旁所跪的中年男人大声地说。
郑杏春心中一惊,难道这件事跟孔缺有关?不对呀,以他的医术,不应该会医死人呀。难道有人要陷害他?
那么,会是谁?除了自己他还有其他的仇人?不过也对,所谓树大招风,谁让他如此嚣张来的。
既然是来找孔缺的,那么就得让这件事好好的进行下去了。郑杏春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却装出一丝怒容,毕竟,孔缺跟他同是扫尘堂的大夫,他必须要维护孔缺,维护扫尘堂的声誉。
“你们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不会任由你们胡闹下去的。如果是真的,咱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郑杏春指着中年妇女,怒声说道。
“证据?好,我们的父亲是给那个年轻的大夫看的病和抓的药,回去之后按照他说的方法把药煎了喝了,结果,不到一会,我父亲就喊肚子疼,还没等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他就断气了。你说,这是不是跟他有关,是不是他害死了我们的父亲,说。”
“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开的什么药,药方呢?”郑杏春问。
“这是药方,这是药!”那中年人愤怒地将药方和药一起丢向沈万钧。
药方和药落在郑杏春的脚下,郑杏春扫了一眼,蹲下身去,看了看药方,看了看药,眉头不禁一皱,然后又走过去号了号死者的脉搏,暗自点了点头。
他的这一切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那中年人更是问道:“郑大夫,我们大家都知道您是这里资历最老的大夫,正是冤有头,债有主,所以,我们恳求你为我们说句公道话,我父亲的死,是不是跟那丧尽天良的年轻的大夫有关?”
他的话说完,竟扑到郑杏春的跟前,咚咚地磕起头来,其他的三个家属也跟着照做,头磕在青石板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磕出血来。
场面让人动容,看热闹的人纷纷要求郑杏春做一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