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事当真?”苏大人的这句话让皇祖母有些不可置信,甚至站起身来。
苏大人眉头紧蹙,表情凝重:“回禀太皇太后,此事当真。”
“破了哪座城?守城将领何在?”皇祖母问道。
“回禀太皇太后,所破城池为焦岭。”苏大人回答。
怪不得前日在驿站听到马蹄急促之声,想必是因为此事。
焦岭,乃是凌国南疆边界一道重要的防线,焦岭的失守意味着敌军的进攻势如破竹,如果回防不及时,凌国实在危在旦夕。
震惊下的皇祖母不安地踱着步子,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皇祖母来回的踱步声。
“现在朝中可有派遣人选?”皇祖母开口道。
苏大人低头思索良久,回复道:“回禀太皇太后,前阵子北疆蠢蠢欲动,常将军驻守北疆尚未归来,目前只有归朝不久的凌将军。”
“轩禾啊,才刚回来,现在就又要派他去南疆,凌国公怕是会在暗暗腹诽我的不是啊!”
“目前除了凌将军,尚未有更加合适之人选,还望太皇太后尽早定夺。”苏大人的这句话摆明了是施压,我一个不懂朝政的人都看出了苏大人此番举动有些古怪。
“哀家考虑考虑再做定夺,苏大人先行退下吧。”皇祖母下了逐客令。
苏大人离开,皇祖母看了看门口,确定苏大人走远,方才开口问我:“涵儿,目前局势你如何看?”
我想了想,小心谨慎地回答:“焦岭的失守意味着凌国少了一个缺口,倘若敌军从这个缺口撕开,东土内陆必定借机进攻,凌国势必腹背受敌,所以当下必须尽快补了这个缺口才是。轩禾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可轩禾征战归来歇息不过数日,如今又要派遣轩禾去南疆御敌,恐怕皇叔会心存芥蒂。皇叔在朝中势力众多,万一皇叔这边没有稳住,即使抵住外患,但内忧恐怕会重新成为我们的心头之忧。”
皇祖母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往卧榻走去,我在一边小心地搀扶着皇祖母坐了上去:“涵儿分析的,正是哀家所担忧的。明日上朝先探探凌国公口风,再作考虑吧!”
至于段天柔的事,我没有再提,这个时候提我跟段天柔的婚事的确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不知怎地隐隐有些担忧,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忧虑,或许是因为我这副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属于皇族特有的归属感让我不由地担忧起来。
这种状态持续到我回到寝殿都未消失,我不知该如何应对,甚至焦虑地吃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忽然一双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抬头,是段天柔。
“在想什么,饭都不吃了?”段天柔温柔的声音袭来。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握着段天柔的柔荑低声说道:“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忽然第一次觉得我是个皇帝了。这不,南疆出了事,我也跟着着急了。”
段天柔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恰到好处地让我觉得有几分的温暖。
这双手忽然抽离出去,转而端起桌上的碗递到我的嘴边,左手托碗、右手执筷,白米饭就这样被送进嘴里来。
“这样才是,身体是最重要的,你在这里瞎着急,对南疆没有半点帮助,只有吃饱了饭,才能想办法如何解决。你说对吗?”
我咀嚼着口中的米饭,竟然意外地觉得有几分香甜,许是宫里又进贡了什么外域的珍贵品种,以前吃饭竟不觉得有今日这般酣甜。
“天柔说的是!我这就吃!”我拖着段天柔托碗的手,张着嘴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没想到天柔没被我这番卖萌的景象吸引,反倒是羞红着一张脸抽走了手。
“这是为何,我可等着吃饭呢!啊……”我继续张着嘴对着段天柔。
段天柔侧过脸去不再看我,继而说道:“你这是作甚,有手有脚的,自己吃!”
就在我失望地准备闭口的时候,一个馒头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一脸委屈地看着段天柔,因为嘴里占着,所以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见段天柔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吃啊,天柔姐姐喂的馒头好不好吃啊!”
我放下碗,一只手托住馒头,一口咬下去馒头竟也不似平日那般,和米饭一样有着不同往日的香甜气息。
我立刻连连称赞:“好吃啊这个,你也尝尝!”
我举起被自己咬了一半的馒头递过去,忽然意识到这是我咬过的地方,于是转了转馒头,把还未咬的那面对着她,段天柔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竟然伸手过来挂了挂我的鼻子。
鼻头忽然凉凉的,我的动作也静止住了。
“我又没点穴,你如何是这番模样?”段天柔疑惑问道。
“不知怎地,天柔的手像那孔雀的羽毛,划过的鼻头的时候,着实有些心痒难耐。”
“白日宣淫,没羞没臊地!”段天柔娇羞着不再理我,我也收回馒头,心里却是分外地满足。
原本菜品稀疏的晚膳,竟在这样的氛围里吃了足有一个时辰,最后也不知是如何就吃饱了。
寝殿的被褥全部都换洗一新,被褥传来的淡淡清香让我有些安心,所谓的皇室血脉在今日看来我似乎也是融入其中了。
被褥上做工精致地纹着九龙戏珠的图案,果真是皇家御用,看不出一点线头。而后我又来了兴致,起身看了周身各处事物,无论衣饰、玉器、建阁,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