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1公里x 1公里x 300英尺这样一个体积的石头出现在大地上,不管是用何种方式,都应该算是比较壮观的事情了。这一点,光是通过比李云嘴里的‘百步四方’还要大那么三几圈的魔法阵构架就很是能看出些端倪来。
问题是,在场的主要观众都是神经粗韧到可以跑驮车的人物,别说是这种完全可以解释的通、想像的到的场景,就是某神忽然被当着他们的面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估计也就是感叹的说声:“哦,神他妈来了!”然后了事。
所以,当重量以吨计算的魔法阵闪动着青色的光芒扶摇而上的时候,撒利斯竟然打起了哈欠,“这么繁重浩大的魔法工程项目都能被研究制造出来,这得生多少白头发呀!云大哥,如果我哪天想盖个房子啊、城堡什么的,这套东西和相关技术人员租借可不可以?”
李云翘着腿、舒适的坐在一把做工考究的椅子上,手里端着清香随热气飘溢的茶盏,轻呷了一口,然后道:“怎么?忽然羡慕有属下、有地盘的生活了?”
习惯性的耸了耸肩,撒利斯手里随意的鼓弄着一个散发着莹亮魔光的晶石徽章,那是为了锻炼一双灵巧的手而特意让自己习惯的一种小把戏。“新鲜的东西,有时候想尝试一下,可我在很多方面又缺乏持之以恒的耐心,所以找个‘半成品’下手,比如象你一般连吓带唬掠帮民众啦!再比如用这类模型如同给蚂蚁盖窝般轻松的弄个城塞啦!”
“这样啊……我建议你还是先找个相貌凶恶点的皮囊,将暴虐啊、凶狠呀这类的表演技能学习一下,然后再考虑其他。否则,普通民众见到你只想着给块面包啊,亲一下啊什么的……”李云学着撒利斯的口吻轻声笑着说。
噘着嘴巴,撒利斯想反驳李云,却找不到什么有利的论断。李云说的没错,大多数人太注重表相,包括跟人交往。都往往不自觉的形成先谈赏心悦目,再说志同道合的潜规则。这种习惯有时候无关紧要,有时候却会让人错失良机或丢掉性命。“我可以学习你的成功经验,人就是受虐动物。杀着杀着大家就明白了,习惯了……”
李云不置可否的又笑了笑,他知道撒利斯这是赌气话,如果真象他说的那样,以他在外层位面的知名度。一早就被焦炎地狱或卡瑟利拉拢过去了。
可撒利斯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有时候我就是不太明白,从技巧方面看,你比魔鬼更狡诈、比恶魔更残酷,比不死更会折磨人,但我却总无法把你当作邪恶看待,到底是缺点什么呢?”
李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已在空中悬停、开始释放柔和黄色光芒的魔法阵上。这种光芒没有黄金那种亮艳的质感,有的是一种浑厚和凝重,那是大地元素开始活跃的最好证明。
一圈圈黄色的能量波动从魔法阵向外扩散。逐渐在虚空中凝出一道日冕般的光环。光环又仿佛是一条被遵循的轨迹,一个个作用各异的三角、四角、圆形……光芒法阵以光环为中心显现,并依其顺时针转动。
李云指着不远处气势恢弘的魔法阵,“因为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因为知识的积累,因为善于思考,我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见识更广,眼光看的更远。很自然的,一些普通人的选择在我眼里成为不成熟、不完善、不全面、甚至愚蠢的做法。就象眼前这个宏大的魔法阵。它的强大是因为包容和协调了无数个简单。从本质上讲,它只是一个复杂的体现,而不是超越了魔法这种形式的存在。依此而论,当我指责、嘲笑、不屑一顾别人的时候。当我虐待、折磨、凶狠蹂躏一个生物的那一刻,我从没有认为自己的生命形式比别人更优越。如同一个偶然拣到智慧书的人,我只是在思想的某些方面走到了别人前边,或者说我是一个和谐的复杂体,一个装了更多量、更多种类食物、目前为止还没有崩溃的胃袋。”
“不要告诉我、你给出的答案是‘我本善良’,那样会让我觉得象你最后这个比喻一样恶心……”撒利斯吐吐舌头。
李云笑了笑。继续道:“在我看来,善良和邪恶一样,应该解释为: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就好像棋盘里的正反两方,善良和邪恶是为了让游戏继续而存在的对立代称,约束它们的是来自更高端的规则,你说规则是对还是错?”
“游戏规则跟对错扯的上关系吗?设计成那样,你就照着玩喽!”
“所以说,善恶和对错扯的上关系吗?”李云反问。
“……这是诡辩!况且你在跑题,我可没问善恶,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会让我觉得跟其他邪恶不一样?”
“这个问题问的很尖锐,所以我决定,以后再回答你。”李云笑着说。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耍赖吗?”
“本来就是!”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畅笑。其实答案已然出现在字里行间,是因为人性。惶恐、惊忧、悲愤、惆怅、胆怯……这些情绪李云统统都有,区别在于李云更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可以理解成他的这些情绪表现的更深沉、更隐晦。
有的人会质疑,随意虐杀生命、折磨灵魂这也叫人性?那是因为这些人把人性理解成了一个褒义词。而象李云和撒利斯这样的老怪物自然明白,人性更准确的定义是一个纠杂了各种情绪的中性词,正是因为丝丝缕缕的人性流露,才让李云坏的没有那么纯粹,没有那么彻底。当然